九郎剑被白景行没收了。
他以我不宜持有为由,将九郎剑堂而皇之地塞入了自己的袖口。这样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一来我觉得对不起娄琴,我没有保护好她送我的宝剑,辜负了她对我的情谊。二来,没了九郎剑,我感觉自己在去往少林的路上,缺少了一样安身保命的利器,由此安全感极度下降。
但,幸运地是,白景行与我们同行。
这样一来,我和李小谦有了号称剑法天下第一的酒剑仙保护,任什么武林高手,强人匪徒,都不必再担忧。
而且,只要白景行在我身边,我仍然有机会拿回九郎剑。
虽然,希望十分渺茫。
三个人,两匹马。自然白景行要自己要骑一匹,我和李小谦两人骑一匹。
白景行骑马的姿势十分与众不同。其形象,就像他本人的做派一般,怪异,而且不着调。
他倒骑在马背上,身子依着马颈,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白乎乎地烂泥摊在马上。马每走几步,他都要喝一口酒,马每走几里路,他都要打一壶酒。
似乎,那酒于他而言乃是不可或缺之物,需要时时饮之,否则便会没了性命一样。
李小谦对白景行一直十分恭敬。虽然,我们对白景行的身份已然心知肚明,但李小谦却始终不去挑破。
但是,我想确认一下,万一这个江湖中还有另外一个白衣、白发、白须的老头,嗜酒好剑,却不是白景行呢?
万一他不是白景行,我们这样毕恭毕敬地对待一个来历不明的怪老头,岂不是很傻?
我问:“你是青云派的掌门白景行吗?”
李小谦又掐了我一把,我抬手给了他一肘,他以擒拿手抓住我的手臂一拧,将我的胳膊死死地扣住,动弹不得。
白景行说:“小兄弟,你这少林派的擒拿手使得不对路啊。”
李小谦突然双眼冒光,说:“请前辈指教。”
白景行说:“少林擒拿手,要注重雄、准、快、狠四个字。你这手法。。。。。和这四个字毫不沾边。”
李小谦问:“什么叫雄?”
白景行说:“就是力气要猛,要大。如你这般手抓小鸡的力道,如何能使出少林擒拿手的威力?”
“是这样吗?”李小谦猛地一拧我胳膊,我感觉自己肘部的关节生疼,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我“哎呦”大叫一声,骂道:“李小谦,你这杂种!放开老子!”
白景行哈哈大笑,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李小谦放开了我的胳膊,向白景行拱手道谢:“多谢前辈指点。”
怒火已烧到了我的头顶,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抓着李小谦翻滚下马背。我站起身来,挥舞着拳头向李小谦头上一拳猛击。
李小谦已不再是当初的李小谦。少林派的擒拿手是江湖上有名的擒拿功夫,我一拳挥出去,没有抡到我预想的位置,反而被李小谦接了下来。他另一只手抓住我肩头,又是一拧,力道明显比以往更猛、更狠。
身无武功的我,毫无招架之力,被李小谦就势按倒在地上。胳膊的各处关节几乎要碎裂一般地疼痛。
我连连惨叫。
白景行却拍手叫道:“好,很好!”
我以为他是觉得李小谦经过他的指点,擒拿功夫颇有进益,他很高兴,所以才叫好。没想到,白景行喝了一口酒,说道:“很久没看人打架了,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