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人添丁,必不可少的就是满月酒,满月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仪式,无论家中富贵还是贫穷,都是要完成的。
婴儿剃胎发和产妇七顿饭。
尤其是许舅妈叮嘱许阿鱼一定要给阿西办满月酒。
她说自己的小囝就是因为太偷懒了,没有重视,才留不住的。
她这话让本来只想请两桌走个过场的卫家两夫妻开始慎重对待满月酒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卫阿大在院子里和来送米面肉菜的人对接。
吴妈端着一碗的糖水鸡蛋进了许阿鱼的卧室。
“太太,早上第一顿,简单垫一垫肚子。”
刚吃完奶的小崽,两个小小的拳头握紧放在下巴处,撇嘴做委屈状态,不过坚持没十几秒,就呼呼睡着了。
卫渺坐在旁边感叹,“他可真悠闲。”
许阿鱼坐在床上,将吃空的碗放在旁边,笑道:
“他得感谢你,咱们家的日子好了,我吃得好,他才吃得好,吃好睡好才能长身体。”
许阿鱼看了眼奶呼呼的儿子,又看一大早坐在床边陪伴自己的闺女,突然有了说话的欲望。
“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条件还算好,你太奶虽躺在病床上,但还是把自己攒了一辈子的钱拿出来,要你阿爸请了戏班子,敲锣打鼓地给你办一个体面的满月酒。”
卫渺听着许阿鱼的絮叨,晓得了满月酒的风俗。
剃胎发又叫满月头,象征着婴儿平安度过了初生期。
用民间的说法就是“站住了”,请了亲朋好友一起见证,祈求神仙们保佑新生儿健康长寿。
书上对这些的记录不多,也不详细,卫渺好奇问道:
“吴妈说您今天要吃够七顿饭,这也有讲究?”
许阿鱼见卫渺感兴趣,也乐意教女儿这些规矩,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道:
“满月这天产妇吃七顿饭,万事不用做,这样才可以消除坐月子的病痛。”
卫渺似乎有点理解,这是一种对外人宣告产妇重新回归生活的仪式嘛。
“满月后,阿妈就能去别人家串门。”
许阿鱼语气里颇有几分向往,她是个有福气的,怀孩子这一年是她过得最舒坦的日子。
可人有时候就是贱皮子,吃喝都有人伺候了,反而觉得浑身不对劲。
卫家的日子是从两个老人生病后才开始难过的,所以她生的三个孩子都是坐足了月子的。
即便是最小的卫萍,满月酒也请了街坊邻居,七顿饭一顿没少地吃。
但也没法和现在的日子比较。
卫渺看许阿鱼感叹颇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