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科,审讯室。
即便是在有些寒冷的冬日,只有一个狭小出气口的重型审讯室里,温度也极高。
血腥味,尿骚味,烧焦的肉皮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怪异沉闷气体,仿佛拥有实质一般钻入人的七窍中,腐蚀着理智。
审讯室的中间位置挂着的十多个不着寸缕的男人,如同待宰羔羊一般,随着挥舞抽动的鞭子发出哀嚎,哀嚎的同时,就有血肉飞出。
想必地狱也不过如此。
松井雪子和工藤久让一起进来,他们身后跟着平田松子和小林樱。
两个姑娘明显没有见识过这样残忍的场面,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尤其松子,死死抓住小林樱的胳膊,几欲干呕。
“松子,要不我们在外面等?”
小林樱温柔开口,她是学医的,这种场面尚且无法接受,只跟着平田一郎学习计谋手段的平田松子哪里受得了。
“不用!”
平田松子普通的面容里带着一丝决绝,内双的眼睛里印着烧红烙铁的炭火。
叔叔死了,那她就该挑起平田家的大梁,在她的国家,女人在权力的博弈中往往处于下风。
叔叔死了,她在军队绝对不可能有一席之地,但她可以做情报。
想到这里,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的少女松井雪子。
这个才十七八岁的女子能做到的,她平田松子自然也能。
小林樱看着平田松子眼眸里燃起了斗志和烈火,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松子,你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平田松子抬头,看向自己的朋友,她微笑时候的浅浅的酒窝,真的很甜美,让人安心。
所以当她再看向那些血肉模糊的人时,心绪已经平和许多。
叔叔说过,人命是最脆弱的。
毒气,冰块,火焰,子弹,饥饿,脱水,高温,任何一项超过比例,生命就会消亡。
叔叔死了,但留给平田家的绝对不是三节火车的财富,那些实验数据,那些战略布置,她都将继承。
“有新说法了吗?”雪子对眼前朝她恭敬行礼的审讯人员问道。
“这些人都是大阪军人,他们知道这火车里有财物的时候,就立马做了窃取帝国财物的计划。。。”
听着和昨天夜晚如出一辙的汇报,雪子抬手就给那人一巴掌。
“混蛋,一个晚上过去了,你竟然丝毫没有进展,那消失的八吨黄金去哪里了?”
那人挨打后,立马站稳,弯腰鞠躬,无比恭敬道:
“因为两个主犯身亡,我们得到的消息黄金就藏在对面火车的轨道下面,但是我们将整个火车轨道都搜遍了,一无所获!”
“八嘎!”
雪子气得夺过那人手上的鞭子,冲到被吊起来的十几个人面前,用力抽打。
小林樱看着这批连哀嚎都没有力气的大阪军人,心中也不知如何表达。
等雪子的辫子放下后,吊着的人已经死了大半,余下的估计也活不成了。
工藤久让面色阴沉得可怕,这些宪兵是他的人,要死要活是他说了算。
特高科如今越发地嚣张了。
雪子就着旁边人打来的水,优雅地洗干净手,扭头对工藤久让笑得甜美道:
“工藤君,不介意我刚才粗鲁的行为吧。”
工藤久让皮笑肉不笑道:“如今我是戴罪之身,指望雪子小姐能查明真相追回黄金。”
松井雪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会的。”
说完对身边的人继续道:“带我去看看死去的那两个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