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娘舅也颓废不已。
现在家里都靠着桂姐撑着。
这些她都没有告诉家里人,如今整个弄堂的情况不明,出不去进不来,知道了也毫无办法。
大门这个时候又敲响了。
许阿鱼转身走到大门处,问道:“谁啊!”
“阿鱼嫂,阿拉严阿娣。”
都是街里街坊的,许阿鱼自然知道严阿娣就是缝穷的那位。
“阿娣啊,门我就不开了,家里的两个小遢皮因为没吃的,饿得闹腾,正被阿大揍呢。”
屋外的妇人身体晃了晃,脸上的愁苦更甚,嘴巴张了好几下,最后重重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她家中已经断炊一天了,自己是大人,饿一饿没事,可丫丫才五岁,怎么能饿着呢。
她平日里和弄堂里的人走得不近,只有许阿鱼。
她当初去缝穷讨生活的时候,因为年轻,被混子缠上,是阿鱼嫂子放下豆腐担子帮自己赶走了那几个小瘪三的。
严阿娣仰头看着刺眼的太阳,拖着轻飘飘的身体慢慢地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阿妈,为什么不借给她?”
卫萍歪着头,严婶子家的丫丫是她的玩伴,她也喜欢温温柔柔说话不大声的严婶子。
许阿鱼看小女儿懵懂的模样,又听屋子里哭爹喊娘的两个小崽,心头火大。
“借给她后,你就没得吃,顿顿就要喝白水充饥了。”
卫萍一听,眼中满是惊恐,又捂住自己的嘴,一句话不敢多说。
许阿鱼扭头对上卫渺的目光,心中叹一口气。
往日她总觉得这世上阿渺这样机灵的孩子万里挑一,余下的几个孩子虽然调皮一些,但只要健健康康长大就行。
可看这几个小崽子,除了吃就是喝,没事儿还惹这样的弥天大祸。
作为父母,他们是有很大责任的。
但具体是什么,她也弄不清,可让几个孩子听话,她和卫阿大还是能做到的。
想完,她对着偏屋又喊道:“怎么没声音了,给老娘打,不然老娘这几天的气不顺。”
屋子里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的两个小崽子欲哭无泪。
夜晚,卫渺看见卫阿大鬼鬼祟祟地要出门。
“阿爸,侬做什么去?”
卫阿大吓一跳,“阿渺,侬走路怎么和阿狸一样,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