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都消失了,卫渺终于进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房间。
不管是东方人还是倭国人,存放黄金和各种财物无非是两种方式。
一种是保险柜,一种就是暗室暗格。
卫渺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宽大的书架,在后面一个只有几平米的房间里找到了存放财物。
“竟然没什么金条。”
卫渺略有几分失望,几个箱子里多是美金法币,还有有成条的大洋,黄金少得可怜。
知晓这里是倭人打造的销金窟后,卫渺倒也理解为什么没有金条。
自上次船上金条丢失事件后,本土就下了黄金禁令,要求商户和民众不许私藏金条,必须全部去银行换成纸币。
老百姓听话,但手中无金条,大商人狡诈,晓得乱世黄金贵,自不怎么配合。
“这岛上主人,倒是一个狂热的爱国人士。。。”卫渺一边吸收为数不多的黄金一边在心中吐槽。
看着成箱的美金和纸币,她在想怎么把这些弄走,去黑市和港岛也能换不少黄金了。
可惜可惜。
吞金不顺的吞金兽,心情不佳,决定干点大事。
她悄无声息的出门,朝着栾巧菱离开的方向寻去。
穿过亭台假山,又经过暧昧暗沉的青砖白墙的廊道,耳畔掠过女子娇吟浅笑声,男人高谈阔论声,赌徒一掷千金声,少男少女怯懦求饶声,各种声音交织成了名为乱世奢靡曲谱。
卫渺心如止水地停留在一间房屋的窗户底下,松开了正对自己‘嘶嘶’吐信子的小青蛇。
“去吧。”
注视小青蛇顺着窗户爬进了窗户缝隙,卫渺默数三个数,就听见了女子的尖叫。
“啊!有蛇,高桑被蛇咬了!”
卫渺撇了撇嘴,看来宛若黄鹂的声音在惊吓之下,也是个破锣嗓子,不及许阿鱼万分之一。
兵荒马乱后,岛上专门的医生跑过来下了诊断,“毒蛇咬在脖子动脉上,必须马上送医院,不然。。。”
听见这个诊断,卫渺放心了,伸手摸了摸对自己吐信子的小青蛇,抬脚离开。
下一个目标就是那帮从各地回来的‘同文学院’的家伙。
一群十几到三十几岁的倭国男人,东倒西歪的搂着身侧的女子动手动脚又动嘴。
其中那个叫濑户的小鬼子,此刻搂着两个丰腴的妇人,把头埋在人家胸口,鬼哭狼嚎的喊:“妈妈~~”
丰腴女子用温柔倭语唱着轻缓忧伤的小调,“寂静的,寂静的,故乡的秋;我家后院,树上的果实,在夜晚落下来;我与母亲两个人,在地炉里煮着栗。。。”(注1)
她目光忧伤悲凉的看着寻欢作乐的人群,想到自己如今不知在哪里的儿子。
当初离开帝国时候的狂热已经退却,出卖身体安抚帝国的男人让她厌倦。
可她必须坚持,为了帝国理想,为了子孙后代的未来,为了天皇,她必须摒弃掉个人廉价的情感。
温柔的曲调变得坚韧有力起来,唱曲的女人眼神也变得痴迷疯狂,最后只有一个狂热的信念在心中:
她要效忠天皇和国家!
她唱着唱着,感觉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动,低头看去的时候,突然尖叫一声。
她的尖叫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让纸醉金迷的男人和女人都清醒几分。
“天啦,可恶的蚂蚁!”
“蜈蚣,蜈蚣是有毒的!”
“啊,有什么鬼东西进入我的鼻孔了。”
“我的耳膜,我的耳膜破了。”
屋子里二十几个男女哀嚎,自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