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埃尔在警察局哭了老半天,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正在值夜班的姐姐可怜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顺势收住了自己的表演,然后说出了和弗洛拉对好的口供。
她说自己本来是想和朋友找点东西吃的,没想到那是酒吧,一定是有人误会了。
她一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边在心里咒骂希菲尔。
但也不能说他做的不对,未成年人确实不能去酒吧。
十分钟之后。
苏里埃尔裹着毯子和弗洛拉并排坐在警局的走廊里等待联络人过来接。
弗洛拉问:“弗兰克怎么办?”
苏里埃尔说:“他说出了太多秘密,下一周你大概就能听见他畏罪自杀的消息了。”
弗洛拉:“……你是懂自杀的。”
苏里埃尔问:“那个风俗店老板怎样了?”
弗洛拉说:“谁知道呢?或许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呢。抱着他心爱的走私铳,等待早晨的警察来查房。”
苏里埃尔:“你是懂栽赃的。”
弗洛拉:“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迟来的执法者会包庇那些人?”
苏里埃尔:“我通知了记者……而且特里蒙明年就要举行市长大选了,你觉得呢?”
弗洛拉:“……你故意的?”
“怎么就成我故意的呢?”苏里埃尔裹紧了身上的毛毯,“你看,市长获得了支持率,警察局长获得了功绩,特里蒙市民收获了一个更好的社会环境,盘亘在你身上的烦恼也消除了,连混混们都可以到监狱里去……据说那里是个只要劳动就有饭吃的地方,这可比有些地方好太多了。尽是些大好事,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算计出来的呢?”
弗洛拉沉默了一会儿。
弗洛拉:“冬丘帮没有被根除,他们内部派系复杂,将来还会作恶。他们甚至有可能贿赂市长,你今天使用的办法不能用第二次。”
苏里埃尔:“你搞错了,弗洛拉。我是在找你为我工作的,不是来做慈善的。我今天救一波人出来,主要是为了你。”
弗洛拉闭上眼睛,靠在冰冷的警察局瓷砖墙面上。
“你说话很喜欢说一半,亲爱的。”弗洛拉说,“能不能把话说全?”
苏里埃尔:“……你想听什么?我可以说点好听的。”
弗洛拉:“说点真话吧。”
“嗯……”
苏里埃尔将腿盘起来,斟酌语句,说道:“我觉得想要拯救别人的想法是相当傲慢的,没有体会过他们的苦难,又能提供什么像样的帮助呢?”
她褪去了之前在会所的那种亢奋,脸上没有表情,貌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好像回到家的上班族脱掉了西装,结束了一天诈骗工作的苏师傅也回到了属于她的舒适区。
“如果让我来拯救所有在痛苦挣扎的人,那我会给他们工厂的工作,给他们足够的社会福利,然后让他们日复一日地在工厂里打工,为我提供劳动力,赚取生存所需的资源……你认为这是拯救还是施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