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要像救圆通那样,再闯一次大理寺监牢吗?
可是我孤身一人,闯大理寺的监牢,即便是见到了小月,只怕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是不是在牵挂小月?”娄琴总是如此善解风情。她一眼便看破了我的心事。
我说:“是。即使你救了我,若小月死了,对我来说活着也会索然无趣。”
娄琴在我胸口轻轻一拳,一副训诫人的师长模样,说:“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
娄琴看似不是十分严厉的训斥,却莫名让我有种不敢质疑的感觉。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得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被我看了一会儿,娄琴噗嗤一声笑了,她说:“瞧你这傻样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她笑了一会儿,继续说:“小月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我心中一阵欢喜,连连点头,说:“多谢娄姐。”
2。
在去往大理寺监牢的路上。娄琴曾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说,这江湖不适合我,向我带着小月离开这些是非之地,天下海角,再也不管这些事情了。
娄琴欣慰地笑着,她说:“我这时才明白一个道理。”
我不解,问:“什么道理?”
娄琴说:“对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你无论多少劝阻都不如他亲身经历一次,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能真正明白自己要选择的路。”
我苦笑,说:“只是经历的一番,觉得太残酷了。”
说话间,我又一次出现在大理寺的门口。上一次在这里,还是绍兴十三年间的事,那时为了营救圆通,我、陆游,还有唐明法兄弟四人在这里折腾了整整一夜。
想起那日荒唐可笑的劫狱,竟然已过了两年。不知别人如何,当我每次回到一个熟悉的地方时,总会自然不自然地想起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当那些事情如在梦境中一般重现脑海时,都会让我伤感岁月无情的流逝。
越老越是如此。
站在大理寺门口,我问娄琴:“娄姐,我们要怎么做?”
娄琴说:“进去救小月。”
我被她这简单直接的一句震住了,惊慌地问:“救我们两个人?”
娄琴淡淡一笑,说:“不错。”
我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娄琴啐了我一口,嗔道:“小月你还救不救了?”
“救!”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脱口而出。怎么能不救?此时在我心中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娄琴说:“既然要救,救随我来。”说罢,她大摇大摆地向大理寺走去。我迟疑了片刻,见娄琴愈行愈远,心一横快步跟了上去。
接近大理寺门的时候,我紧张得不敢说一句话。娄琴若无其事地走近,大理寺门口把守的士兵无情地阻拦了她继续前进的步伐。
我掏出九郎剑。
娄琴却掏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牌,将拦住她去路的士兵吓得满脸苍白,纷纷跪倒在地上。娄琴冲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跟她进去。
我又惊又喜,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进入了守备森严的大理寺。
娄琴抓起一名士兵,问:“大理寺的监牢在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