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花街,百里赌廊。
吉安城中百业凋敝,唯独青楼、赌坊人来人往,宾客如云。
百里赌廊中最气派的一间赌坊,三层的青瓦楼阁里,人声不绝。正中金字牌匾上写着“李佳赌坊”的字样。
黑脸白牙将我们带到门前,说:“这里就是李家赌坊。我不进去了。”
房大全看了我一眼,只手握着刀柄,向里走去。
刚到门口,就有两个在门口把手的汉子截住了他的去路。两个汉子皆是身材魁梧,粗眉大眼,满脸横肉,一个方脸,一个长脸。
方脸汉子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房大全说:“赌坊!”
长脸汉子说:“是赌坊不错,但我们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赌坊。”
房大全说:“有什么不一般的?”
长脸汉子说:“我们这里是这吉安城里最大的赌坊,平日来耍钱的皆是这方圆百里最有钱的主顾。虽说如此,但我们向来不看人,只看钱。你有钱吗?”
房大全说:“有钱又如何?没钱又如何?”
方脸汉子说:“有钱便将黄白之物拿出来看看,想进我们这个门,至少也要有一百两的本钱,若你拿不出,还请自行离开,莫要等着爷们儿们动粗。”
房大全冷哼了一声,说:“我不是来赌钱的。我是来找你们东家的,快叫他出来见我!”他停顿了一下,还没等两个汉子反应,他便又补了一句:“莫要等我进去找他!”说完他还向小月瞥了一眼。
小月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清表情。李小谦侧身贴在我耳边说:“兄弟,这货想泡你的妞。”
两个壮汉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到他们家赌坊闹事,看着房大全仿佛是看着一件极为稀罕的物件,除了诧异,还有惊喜。方脸撸起袖子,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吆喝,真是碰见不知深浅的小子了,竟然敢到李家赌坊寻事。我看你看我们哥俩儿许久不动筋骨,寂寞难受,是有心来给咱们解闷儿的吧!”
长脸哈哈大笑,他拳头捶这胸脯,叫道:“来!让哥哥陪你耍耍。”说完,他只手抓住房大全的左肩,就像是捏住一个磁器罐子一样,往上一提,竟把房大全生生提了起来。
我正为房大全捏着冷汗,房大全却面色不改,一脚踹在那长脸汉子的小腹,长脸脸色由红转白,哇的一声,喷出许多白水,当时便送来了房大全。
房大全脚刚落地,猛得侧转身子,对着那长脸的勒下又是一脚。长脸如同是窒息了一般,脸色又由白转青,跪倒在地上,嘴角沁出一些血丝。
方脸或许是见房大全出手厉害,就没敢上前。他一步步地向后挪着身子,靠近李家赌坊的大门,往门里一闪,再站出来时手上端了一个七尺长的哨棍。
棍梢指着房大全,方脸往前试了两步,目光落在房大全腰间的佩刀上,随后又退了回去。退到门口,往屋里大喊:“快来人啊,有人闹事!”
房大全仿佛是没听到一样,只若无其事地看着那方脸,丝毫没有要上前打他的意思。
我喊道:“先下手为强。”
房大全回头冲我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小月,喊道:“几个小卒而已,不在话下。”
小月把头一偏,哼了一声。李小谦啐道:“装逼!”
说话间,门里蹦出七八个手持梢棍的壮汉,眨眼睛将房大全团团围了起来。
房大全环视四周,冷笑一声,说道:“就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脸上皆有茫然之色。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布阵!”
忽然,天罗地网从天而将,房大全还未来得及做出丝毫反应,就已被扣在了其中。
随即,七八个壮汉手持梢棍冲上去对着鱼网中的房大全就是一顿乱打。
“装逼……”李小谦冷嘲道,“未遂!”
我眼看情况不妙,正准备拔剑相助。却见鱼网中白光一闪,数根梢棍被齐齐削断,鱼网也被斩成一片一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漫天飞舞。
房大全破阵而出时,已是鼻青脸肿,嘴角鼻孔皆挂着血丝,惨不忍睹。他提着龙神刀,哇哇地叫了两声,挥刀杀入人群。
刀为至,刀锋已斩杀数人。
活着的人满目骇然,顿时没了丝毫抵挡的勇气,连滚带爬,喊着饶命便四散跑开。
房大全或许是被那些人打得太狠了,怒气难平,连追两人十几米,一刀捅了一人后心,一刀斩了一人脖颈。再回头是,剩下的了了两三人已跑得没了踪影。
房大全四处张望,似乎仍然不觉得解气,一跺脚,提刀冲进了李家赌坊。
我说:“怎么办?”
李小谦说:“当时是进去看看了!”
小月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