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请贺铸进得寺中厢房,安排住的地方。
陆淳看着沈昕娘,眼眸之中颇有笑意,“娘子真真不是一般人呐!”
沈昕娘面无表情,“陆先生才不是一般之人!”
朝陆淳福了福,沈昕娘扶着丹心的手,又上了马车。
陆淳一直站在院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这沈娘子!
沈尚书应酬归来,脸上总算轻快了些,交好的御史说,已经说通了另外几个同僚。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仵作验尸,说那小伙计许是命数尽了,当有此劫,被人误击死穴而死。不关典当行的事儿!
就是那红翡的事情,上头有人揪着不放,有些麻烦。
还告诉他,他若是能找到另一半红翡,这件事儿也许就能了了!
只要参他的折子停下来,让他有缓口气的时机,就是将京城翻个个,他就不信他找不出那红翡来!
遇见同僚,他心头已经轻快几分,拱手向同僚打招呼。
同僚也拱手还礼,对着他的脸上却露出几分嘲讽的意思。
这,这是怎么了?
以为如今这件事儿,他就要倒了么?
以为他这吏部尚书的位置,已经坐不稳了么?啊呸!还没到那一步呢!
一连见了两个朝中同僚,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
沈尚书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回家路上,就听闻街坊四邻口中偶有提及沈家如何如何,沈夫人如何……
听不大清,沈家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回到家中,沈尚书才听闻今日家中发生的丑闻,街坊四邻都见到他家那“傻儿”被他的继夫人给逼出家门。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在外人眼中,那傻儿自然是弱者。
沈尚书抚着胸口,只觉肋骨都气的发疼。
“你怎的就让她出去?!家里如今是何局面,你不清楚么?”沈尚书压低了声音训斥朱氏道。
朱氏委屈的抹着眼泪,“我以为她不过是闹些小孩儿脾气,谁知道她就……她就真敢如此……”
“哼,如今只怕满京城都在看我沈家的笑话!上次你侄子被戳瞎眼睛的事,你怕是已经忘到脑后了吧?”沈尚书冷哼道。
朱氏闻言咬牙,“我断然不会忘,可我那侄子毕竟是姓朱的,她可是姓沈!如今对自己家,对这自己的爹爹,也能这般不留余地?”
沈尚书脸色愈加难看,拍案而起,“她在哪儿?”
“出去晃荡了一日,才回来没多久,在韶光院里住着呢!”朱氏说道。
沈尚书愤然而去。
朱氏微垂了眼眸,待沈尚书出去,她便拿帕子擦干了眼泪。
她这后母不能打不能骂,当爹的教训两句,便是打骂一番,总赖不到她的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