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俩打起来了,我想看看他俩谁更厉害。”
李小谦说:“有风无风自有老天做主。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走,不要辜负了陈兄弟的好意。”
陈有风的好意?
我问:“什么意思?”
李小谦拉着我向后门走去,边走边说:“陈有风是故意纠缠柳无风的,好让我们有机会脱身去办正事。”
我还是不太明白,便问李小谦:“为什么要缠住柳无风?”
李小谦连连叹气,说:“傻兄弟啊!那柳无风是皇上的人,他不会让你去找李莫残与诸葛暮云的,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小谦带着我从后门拐出,一阵快跑窜入小巷之中。李小谦趴在墙角,向着街上张望一番,说:“好极了,柳无风没追上了来。”
我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李小谦说:“如今看来,绍兴府只有一个地方还算安全。”
我问:“哪里?”
李小谦向东一指,说:“陆府!”
我一惊,叫道:“你还要去找唐婉?”
李小谦阴着脸,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陆府,高门阔院,即便是在富庶的绍兴府,也算是数得上的人家。
陆游曾说过,他家祖上三代为官,祖业殷实,是江南一带的名门望族。如今到他这一代,只怕是要逐渐没落了。他一向不耻于朝廷对金妥协投降的政策,宁愿在家舞文弄墨,也不愿入朝为官,与他们同流合污。
然而,他的母亲并不这样想。
陆游说,他外祖父唐翊曾任鸿儒少卿,深得徽宗信任,他母亲的娘家也是当时汴京地位煊赫的大户。陆游十二岁便能作诗文,是山阴一带有名的神童,又因长辈有功,所以十二岁便被封了个登仕郎。虽然算不得什么官职,却也领了朝廷的俸禄。但是,他那心高气傲的母亲仍旧不满意,只盼着陆游能够入朝为官,平步青云,光大陆家的门楣,全然不顾陆游的心思。
我和李小谦准备翻墙进入陆府家后院的时候,正巧听到陆母在呵斥陆游:“之前,本想让你先成家再立业,然你却一心只挂着风花雪月,与婉儿鼓弄诗文,丝毫不将学业放在心上。你如此荒废,怎对得起陆家列祖列宗!”
翻下墙头时,我一不小心踩断了躺在地上一根枯枝,发出“咔”的一声脆响。陆母扭头与我看了个对眼,随即吓得面色惨白,大叫:“快来人啊!有贼人闯入!”
陆游看到是我与李小谦,虽然有些疑惑,到还是慌忙拦住了陆母,说:“母亲大人莫慌,这两位是游儿的朋友。”
陆母怔了怔,随即对着陆游又是一顿呵斥:“你看看,你平日里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去年你大婚之日,一个白乎乎的怪老头满身的江湖匪气,丝毫不懂礼数,在宴席上喝的伶仃大醉,竟然动不动就要飞檐走壁,结果在你大婚之日坠地摔死,险些坏了大吉的日子。如今,又有两个来路不明的鸡鸣狗盗之徒,竟然在白日里堂而皇之的翻墙入院。。。。。。你,你真是气死我也!”说完,她狠狠地在陆游背上打了两下,满脸都是怒其不争地表情。
李小谦听得直摇头,嘴里发着“啧啧”的声音,说:“这可比我妈厉害多了!”
陆游只顾着作揖赔礼,说:“母亲大人息怒,我这两个朋友都是正道中人。这,这翻墙入院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稍后我问明情况,定然带他二人向您赔礼。”
陆母瞥了我俩一眼,说:“不用!我身体不好,受不起!”说罢,她拂袖而去。
“恭送母亲!”陆游的手直到陆母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才缓缓放下,他叹了口气,随即扭头怒气冲冲地盯着我俩,吓得我连连哆嗦了两下。
陆游说:“你们为何放着正门不走,偏偏要翻墙进来?翻墙进来便罢了,为何偏偏赶在母亲训斥我的时候被她撞见。你们真是害苦了我了。”他不听地摇头叹息。
李小谦满脸歉意地说:“我们是为了躲开他人的耳目,从正门进来太过扎眼了,翻墙实在是迫不得已的,也不知道这么巧,正好撞见阿姨在骂你!”
陆游问:“何为阿姨?”
李小谦连忙解释:“这,这是我们那里对长辈的尊称!”
“阿姨?阿姨?”陆游喃喃念着,说,“听上去有些奇怪。”
我拽着陆游,说:“先不要管这些了。你得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