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逃跑吧。”
娄琴摇了摇头说:“他若执意寻仇,我们岂能跑得了?”
我十分焦急、恐慌、恐惧。我说:“那要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娄琴突然向我轻轻一笑,那一笑甚是温柔,给了我些许安慰。
她说:“安下心来等白前辈吧。这世间,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我问:“如果找不到他呢?”
娄琴没有回答。
第三天一早。店伙计站在盖得密密实实的门板前不敢动弹,他浑身颤抖着看向娄琴,问:“娄,娄姐,开,开还是,不,不来?”
娄琴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说:“开!”
正如我们所料,一块门板刚刚卸下来,又一支铁镖随阳光射了进来。阳光依旧射在地上,但那只铁镖又插在了那个地方。
“靠!”李小谦骂道,“到底是什么人?!真以为自己是青城派的余沧海吗?!”
余沧海?!
我和娄琴同时问:“你知道是谁?!”
李小谦一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说的余沧海是我们那时候的人。不,不,也不是我们那时候的人,他是……”李小谦的脸有些红了,他憋了半天,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总之你们知道没有余沧海这个人就是了。”
我问:“那余沧海是什么人?”
李小谦想了想,坐在桌上开始给我们讲一个叫笑傲江湖的故事。那故事扣人心弦,情节跌宕起伏,听得我如坠其中,难以自拔。
当他讲到岳不群,自宫练剑时,我心绪难平,愤然吼道:“好好的水龙头为什么要切掉?”
李小谦却莫名被我的话激怒了,他掐着我的脖子,大喊:“别提老子的糗事。”
娄琴则在一旁掩面大笑。忽然,她笑声戛然而止,表情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感到似乎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问:“怎么了?”
娄琴声音有些颤抖,说:“老张呢?”
我顿时犹如坠入万丈冰窟,又似乎有一盆冰水倒下,从头顶一直凉到脚跟。我们几乎同时转身向后院跑去。
当推开老张的房门,发现他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老张死了。
他的死相和那鸡、那狗一模一样。
此时,真正的恐惧才陡然降临。如果说,前两日还是担忧,还是未知的慌乱,对那人或许还心存一丝侥幸,那此时绝对切身体会到了渗入骨髓的恐惧。
这意味着,那个藏着暗处的丐帮高手已经开始着手杀人了。
而下一个死的人,将会是谁呢?
如果,真如李小谦所讲的那个故事一样,那人也如“余沧海”一般的心思。那么,娄琴客栈无意将是现实中的福威镖局,我们所有的人,都将在受尽极度的惊恐之后,悲惨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