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已猜测出大半,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些许,再次回到了奉公门,等着在外奔波的属下们带来好消息。
夜幕完全降临,这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比起寻常时候要暗上许多,衬托着分部的灯笼更加明亮,像星星一般装点着暗色。
跟着秦碧螺出县的袁承继等人,顺利将牛蔗押送回来。
“捉住这两人的时候,他们正孤男寡女抱在一起,荒郊野外就要行那苟且之事,两人衣衫脱了大半,真不要脸……”袁承继不顾凶犯们的脸色,直接用大嗓门将捉拿的过程讲述出来。
牛蔗知晓和秦碧螺的事一旦被发现,怀疑自然就会落到自己头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秦碧螺则半羞半怒,在牛蔗的身后死死的盯着袁承继。
“好了好了,不用那么详细。”言淡连忙打断袁承继的描述,指挥着捕快将人押到暗室,一边熟练夸赞了两句,“全靠你机智过人,捉他们个正着,让真凶没有逃脱。你今日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袁承继完成了任务,又被夸奖,正是得意洋洋的时候,“我不累,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完成!”
看着他精力满满模样,言淡自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劳动力,立刻便决定靠他先消耗一波凶犯精力。
观察牛蔗此前的行事,大概率是个难啃的骨头。
让袁承继先磨上一磨,也能给自己省些功夫。
“那你去负责审问牛蔗。”言淡说着将今日记录的册子交给他,笑道:“看完这个,你再去。”
“行吧。”
看着袁承继低头看了起来,言淡也站起了身,朝着关押秦碧螺的暗室走去。
感觉到有人进了暗室,秦碧螺有些紧张,双手攥紧了衣袖。
她等了一会,并未听到有人问话,只察觉对面坐下的人似乎放下了茶盏,在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被人撞破奸情的羞愤之感总算消退了些许。
秦碧螺悄然抬首望了一眼,瞬间触到了对方打量的目光,那眼眸中似乎毫无情感,如冰棱锐器,直扎进人的心里。
使得她不由自主的主动辩解道:“我们……我们是碰巧遇到。”
“哦?”言淡冷笑,眼神中终于不再是毫无感情,流露出些许嘲讽,“碰到需要抱在一起?还脱去了外衫?”
听闻此言,秦碧螺的面孔涨的通红,她咬牙回应,“民女已与那龚启退了亲,和牛蔗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之下一时……一时做了些错事,却也不值得让捕头您来特意审问民女。”
“若只是情投意合,那也确实碍不着旁人……可说到退亲,你们确实如数将财物归还了吗?龚启真的同意了么?”
言淡抚了抚袖子,对着烛光好似在观察布料上的颜色。
她低垂眼眸,刻意模仿着图片上龚启的动作和神情。
此举动果然刺痛了秦碧螺的眼,不自主便联想到了龚启往常的模样,使得怒气涌上心头。
“民女十分有诚意的提出了退亲,也尽力归还了定亲礼,即使龚启不愿,他也不能勉强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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