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言淡联系了赵莲青上门,只说是母亲想尝尝她的手艺,并未提幼弟拜师之事。
待菜肴做好之后,言母品尝完果然满意。
她心底也有成算,先拉着赵厨娘一起用膳,又拿出了提前买好的美酒,聊得开心之时,才装作无意提起了自家孩子也在学厨之事。
赵莲青眉头一动,先瞧了眼言淡,看对方笑着望向自己,明白了些什么。
她有些不快,即使现下生活艰难,但也从未丢失过来自师门的骄傲。
这传承之事定需谨慎,可不能让人家随便塞个人过来。
因此赵莲青向言母敬了杯酒,故意问道:“不知小公子师从何人啊?”想探听探听对方的来路。
“什么小公子,还只是个孩子罢了,厨娘称呼他言清便可。”言母语气亲热,慢慢端起酒杯,先饮了一口,“那小子天赋还不错,被云岗县和喜楼的大厨看中,收做了学徒。”
和喜楼?
赵莲青眼光微闪,“那位大厨可是姓刘?”
“是。”言母略有些诧异,“厨娘识得刘大厨?”
“刘师弟与我师出同门,皆拜得徽州锦辉楼的何大厨为师。”
徽州锦辉楼,与京城樊庆楼和素州慧来楼,并称大凌的三大名楼。
何大厨,能在锦辉楼中做个大厨,自然非同凡响。
说到自己的师从,赵莲青流露出些许得意,“还在师门中时,刘师弟便总得师傅夸奖,恭喜夫人,小公子找到了个好师傅。”说完她又敬了一杯酒。
没想到刘大厨竟然还有如此来历。
听到此处,言母一时间也有些愣怔。她对厨艺也有所钻研,自然知晓锦辉楼的名号。
又回想这刘大厨本就是云岗县人,出去学艺多年后才回到家乡的和喜楼。
大家只觉得和喜楼的菜肴越来越美味,并不知晓大厨师从何人。
言母露出抹笑意,能遇上师出名门的大厨,也是言清的一番造化。
更何况她隐约察觉到赵莲青委婉推拒之意,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是拜师这样重要的事。
师傅不愿意,即便收了徒,也可以选择不教,反倒是害了言清。
言母干脆按下了这心思,也阻止了想要继续劝说的言淡。
这顿饭顺顺当当的吃完了,言淡和言浅自觉地收拾起了碗筷,任言母引着赵莲青去了院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