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本已降下来的温度,这几日猛然又有些回升。
言淡早在前些时候换上了厚被褥,今日晨间醒来时热得满头大汗,喉咙灼烧一般,又干又痛。
她饮了一大杯水,才觉得稍微好些。
照常洗漱完练了会刀法,提早些出了门。
今日果然未碰见旁人,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天空中残留几颗星星。
言淡见着四下无人,没什么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小跑着离开了这片捕快们居住的地盘。
她脚步很快,不像平日里走到巷子口吃面,亦或是去附近的铺子喝汤。
而是绕了半圈,去到了奉公门另一侧的街边,眼睛四处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
候了一会,直到远处出现个大大的推车,边上还挂着线绳穿着的空竹筒,随着推车的前行,竹筒晃晃荡荡撞击出清脆的响声。
“田姑娘!你可算来了。”言淡走上前去,见这姑娘身躯瘦弱,推着车有些吃力,干脆走在侧旁搭了把手。
推车的姑娘姓田,几月前到了这边街道上卖饮子。
言淡受郑静安的影响,经常喝这田姑娘做的饮子,自己也来过几回,算是和这姑娘混了个脸熟。
田姑娘如今只二十出头的年纪,今日见着眼下泛着淡淡青色,气色也有些略差。
她看有‘熟客’帮忙,愁苦的面容终于露出些笑意,感激道:“谢言捕快……今日来迟了些,让你久等了。”
“无妨,见你面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言淡随口问了一句。
“并未遇见什么,只是帮工的丫头有事归家了,所以这两日稍微忙了些许。”
田姑娘一个人照看铺子,因生意越来越好,每日准备的饮子也越来越多,于是便请了个帮工。
那帮工手脚麻利,分担了许多活计,如今突然有事离开,也难怪田姑娘不适应。
两人合力将车子推到指定的地点,田姑娘略微整理片刻,便问,“言捕快今日想喝什么?”她指了指装饮子的木质小桶,“今日做了莲房饮,葛花饮和香茅饮,正适合这个时节喝。”
莲房饮之前试过,其中有滋补的药材,太过上火,言淡也喝不惯那个味道。
其他两种也是味道略涩,远没有夏日的饮子好入口。
想着想着,言淡面色犹豫起来。
田姑娘打量她的神色不好,回想其平日爱喝的那几种饮子,大约知晓了她的口味,又填补了一句,“不过,昨日阳光大好,略有些热,所以我多准备了些乌梅饮,可祛热燥。只是并非此时节的饮子,不知言捕快你能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