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颠见浪七脸色有些难看,便知这宏闳又犯了浑,他白了一眼宏闳,“打打打,你满脑子都是打,说话前能不能用点脑子,散宜生大夫不都说了吗,如此开战,就等于陷害大王,难道你想做西歧罪人。”
宏闳一脸委屈的低着头,嘀咕着,“刚刚不是浪贞人说要硬闯嘛。”
浪七看着他的样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雷龙,两人在这方面还真有点像,他还真想狠狠的砸他的头,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笑道:“无妨无妨,宏闳大人也是救主心切,只是想的方式有些不对,我说的硬闯不是两军对垒,而是硬闯朝歌,况且这也只是备用方案而已。”
“硬闯朝歌”
这话一出,就连太颠也忍不住出声,朝歌可是大商的大本营,能人辈出,就凭他们几个想硬救姬昌出朝歌,难如登天。
就连宏闳这个四歧第一车右都忍不住道:“浪贞人,为大王舍命,我绝无二话,虽自负有些力气,可把大王救出朝歌,便是百个宏闳也无能为力。”
“哈哈哈,两位放心,自然不是背负侯爷冲出朝歌这般简单,其中自然另有运作,此事既然浪某接下,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此事定要细细周旋,以确保侯爷周全。”
太颠两人见浪七如此决心,也放心许多,浪七又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此事还需二位配合一二,否则凭我一已之力,恐难成事。”
两人闻言,那有二话,保证必以浪七之命全力配合。
浪七四顾无人,悄然在两人耳边一阵低语,听的两人时而面露兴奋之色,时而面露难色。
“既如此,还望两位尽力而多,多一分力量便多一分希望。”
“我等必誓死配合!”
先不说浪七这边为救姬昌布下巧局,且说第二日费仲两人殿上为姬昌开脱一事。
那一日,费仲两人如往常般进殿面圣,又不好直接开口为姬昌说上好话,怕显的太过突兀,便找了个下棋的借口,这两个马屁精倒是会做人,轮流陪着帝辛下了两盘,两盘皆被帝辛险胜。
这种奉承棋局很有说法,这其中得讲究一个顺其自然。若是一味谦让,让对方赢的太过轻松,反而使对方生出一种易得心理,要么会认为对方太弱,要么就明显感觉出对方在放水,如此便失去了竞技的意义,丧失兴趣。
若是一直赢了对方,自然是心生不快,亦会失去迎合之意。
唯有两种方式最为合理,一是输,须是对方输的棋差一着,谓之惜败。二是赢,须是巧赢,人非死物,棋局亦有幸运一说,谓之险胜。
惜败和险胜均属上乘之道,说易行难,可谓古今第一大学问,精通其道者必纵横天下,左右逢缘。
费仲和尤浑二人显然是个中高手,两盘棋下来,让帝辛心情舒畅不已。
尤浑察言观色,知进谏时机已到,试探性的笑道:“陛下今日棋力雄风正盛,我等甘拜下风,若此时有歌舞相庆,岂非大妙。”
帝辛一听尤浑这话,心中马上浮现出伯邑考的琴技,还有那善舞的白面猿猴,不觉点了点头,“若非伯邑考心生不敬,今日当可令其歌舞助兴,说到这,想到姬昌食子,不知此人如今如何。”
费仲心中暗叫了一声妙,尤浑为这开了一个顺其自然的道,两人向来配合默契,便马上接道:“陛下,臣当初担心姬昌心生不满,常有派人观察于他,据眼线和周围军民反应,姬昌囚于羑里七年,并无一句怨言,常怀忠义报国之心,每逢天作之日,必焚香祈求国泰民安,陛下安康,食子之事后,更是风雨无阻,七年如一日,实乃忠臣也!”
帝辛闻言讶道:“你前日不是还说姬昌奸诈,提醒寡人有造反之心,如今为何一反常态,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