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眉知道淮北街从泛海集团易主给凌东言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医院亲力亲为照顾大腿被玻璃划伤的凌思思。
创伤面积虽然不大,可凌思思倒地跪下的那一瞬间,受力太大,不少碎片都嵌进了肉里。
就算是事先打了麻药,凌思思看着血丝糊拉的伤口又哭又叫,很是凄惨。
一旁的姜君眉看着又心疼又焦躁。
冬天伤口本就愈合的慢,加上上厕所也要大腿受力,有些刚好的伤口二次裂开,血顺着白纱布渗透出来,凌思思疼得把VIP病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妈妈,我到底住院要住到什么时候啊!”
漂亮的裙子不能穿,两只腿包得跟木乃伊一样,她刚刚新婚,秦澈又是个不老实安分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全聚在一起,凌思思要崩溃了。
姜君眉也没好到哪里去,往常每天睡到自然醒,喝完早茶,再做个美容,找那些贵妇们打打牌,消遣消遣日子,一天舒舒服服的很快就过去了。
结果那天聂行烟上门一闹,凌思思受伤,为了怕半山别墅那些邻居嘴碎乱说话,她只能亲自开车带凌思思来医院治伤。
来回两头跑,又要跟那些玩得好的姐妹撒谎掩盖,每天都心力交瘁,头发和脸也有很长时间没做护理了。
眼尾的皱纹粉底都压不住,两个黑眼圈跟大熊猫一样。
她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凌思思天天闹,她也不胜其烦。
“吵什么!要不是你自己非要冲上去,现在在牢里蹲着的应该是聂行烟!”
“咣当!”一声响,塑料盆直接被姜君眉摔翻在地。
恶心死了,凌思思受伤的大腿伤口二次裂开以后,医生建议小便不用去厕所,直接拿盆接。
他们凌家在京北好歹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现在为了遮丑连个护工都不能请,防止嘴不严出去乱说。
凌思思的吃喝拉撒都是姜君眉亲自照料。
这不刚给她倒完尿盆,就听她无能抱怨,姜君眉连日来堵在胸口的气,终于憋不住了。
凌思思向来是纸老虎,看姜君眉满脸不耐烦,瑟缩了下,老实很多。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对不起,我很难受……”
一想到凌思思在受苦,罪魁祸首却逍遥快活,姜君眉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你啊,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忍字头上一把刀,教了你多少遍,就是记不住!”
病房里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她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通风。
也不管凌思思是否会吹风冻着,嘴里不歇,“现在你搞成这样,也是自找的,疼就对了,难受就对了,想想是谁害你成这样的?”
她走到凌思思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冤有头,债有主,谁让你难受,你就找谁,知道吗?”
凌思思有些似懂非懂,“可是妈妈,我就是按照你教我的做的呀。”
不让聂行烟好过,她就是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妈妈还是不满意呢?
上次只差一点点!
姜君眉叹息了一声,心里埋怨凌思思,到底是从小没教好,很多地方赶聂行烟都差远了。
但她又是自己亲生的,就算再不满意,该教的还是要教。
“思思啊,女人呢,要学会借力打力,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