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夫不放心,着重叮嘱了一遍。
“我记得了,以后会注意的。”袁相柳郑重的应下来。
苏潇羞极了,臊眉耷眼的谢过章大夫,便找借口想要离开。
两人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关山那里,她也想躲开这让人羞耻的环境。
只不过昨晚定下的时候,还不知苏潇怀孕,如今知道了,袁相柳又改了主意。
“派人去把关老板请过来吧,左右不过是谈事情,在府里面谈也是一样的。”
“别呀,我哪有那么娇气,这才怀两个月,你就这不让我去那不让我去的,难不成我还要一直待在府里?那闷也闷死了!”苏潇有些着急。
“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昨晚……”袁相柳顿了顿,扫一眼章大夫,“今天还是不要出去了,万一有什么难受,在府里请大夫也方便。”
还是怕昨晚上两人同房会有影响,出去的话无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因为盐州城的路不好,都难免颠簸。
还是得养几天才安心。
苏潇想想也是,毕竟肚子里都揣了个崽子,也不能像以前那么大喇喇的什么都无所谓。
万一真出什么问题,岂不悔死她了?
于是便答应了,“那就请人过来吧。”
她低头摸着尚且还平坦的小腹,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就怀孕了?
才多久呀?
她和袁相柳总共在一起好像也没多久。
居然这么快就怀上了。
她都没有一点儿当娘的准备呢。
回到房间,袁相柳让人在床上又铺了一层软垫,又在软榻上面放了两个软枕,方便苏潇休息和靠着。
他还让人把书房的东西也拿了一些过来,一边陪着苏潇等到关山过来,一边在桌上写折子。
盐场的事儿虽然告一段落,但还有许多后续要收尾。
首先是张同知的死。
虽然张同知十恶不赦,但既然是借了以身殉国的名头,肯定也要和皇上说一声,明面上嘉奖一番,但也都是些不重要的虚荣,真正的抚恤金还是能免则免。
其次还有马定安,这个皇上先一步派过来的马御史,在和许三言他们的逃亡途中不小心中了流箭,已经身亡了。
这是个真正爱民如子的臣子,袁相柳肯定要细细交代一番前因后果。
另外,盐场那边的打手虽然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盐场掌权人和幕后人,连同那三个大盐场,还没有相应的处置。
许三言他们这次不光给了袁相柳银子,还给了袁相柳一本账本儿,上面不完全的记录了盐场近一年的走账,是那三个大盐商想推都推不掉的罪证。
接下来,抄家,落狱,流放,一系列流程走完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这还要归功于马定安,若是没有马定安提醒,许三言那种字都不识太多的莽汉,是不知道账本的重要性的。
另外就是关于盐州未来的规划。
今日早起袁相柳和苏潇已经商量出来了一个大致的章程,也要写一些在折子里面呈给皇帝看。
无论是想要修路还是建厂,都是需要钱的,不管是多么一本万利的生意,前期的投入都不会少。
哪怕是抄家那些盐商能获得很多银子,但也都是属于朝廷的,想要动这些银子,也要皇上批准。
那些大盐商各个家财万贯,家底丰厚,估计每人的家底都得有百万两银子,这些银子不可能全都用在盐州,还要运大部分回京城填充国库,这也是皇上想要整顿盐务的原因之一。
袁相柳现在这边人手不足,没法运银子,需要折子请示皇帝派遣人过来。
一边是把银子运回去,一边也是接手盐场这边的烂摊子。
现在盐场原来的管事打手都死的差不多了,偌大的盐场不能没有人干活儿,盐也还是需要继续产出。
袁相柳身为知府,只能暂时代管,却不能把盐场收于手下,还需要派遣合适的官员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