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确实也有我的过错,不能全怪……怪这个人。”鲁怡吸了吸鼻子道。
她是知道苏潇他们在客栈救了鲁鹤年的事情,对苏潇也是存着几分感激的。
加上今天这事儿,确实算是她闹出来的,她也不能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鲁怡说话间,不禁低头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严华,然后就发现这少年眉清目秀,长得倒是还不错。
她一颗破碎的心难免安慰了几分,总归不是那脑满肠肥的男人和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然她才真要哭死。
苏潇叹了口气,“今日的事彼此都有责任,与其一味追究对错,倒不如拿个章程出来,看看怎么解决。”
“严华冲撞了鲁小姐,实在也是他过于鲁莽,但要说为此付出生命,我觉得也罪不至此。”
“嗯……”鲁怡低低应了一声,眼眶通红地道,“我也没想取谁性命,春喜刚刚的话有些过激,苏姑娘不要生气。”
严华侧过头,余光瞄了一眼鲁怡,见她红着眼眶跟只兔子似的,竟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无端让人心软。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了进房间后的第一句话。
“别哭了,任打任罚都随你,到你消气为止。”
鲁怡怔了一下,突然发现这少年声音也挺好听的……
苏潇接过话道,“鲁小姐严重了,春喜姑娘年纪还小,我怎会因为几句话就生气。其实我也明白今日之事让鲁小姐受惊不小,我也要在此向鲁小姐郑重道歉。”
“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置,主要也还是看鲁小姐的意思,幸得刚刚在池子那边只有咱们三人,事情没有节外生枝,可以容个时间,想个好些的法子。”
苏潇总不能因为这事儿真把严华处死了,但若一点惩罚没有,只怕鲁家人又觉得不够解气。
其实这种事情若不声张,还没人知道。大张旗鼓地处置,反而会闹得满城皆知,到时候更是难堪。
所以能够大事化小是最好。
鲁怡此时脑中一团浆糊,也想不出个眉目来,道,“要不就算了吧,他也不是有心的……”
这样眉清目秀声音又好听的少年,她有点舍不得如何,若打了罚了,也是血淋淋的吓人。
“小姐!”春喜满心着急,“怎能就这样轻轻揭过!”
“这样吧。”苏潇道,“鲁小姐回去好好休息,也仔细想想想要如何解决。等明日回城,我亲自带严华去鲁府登门致歉,届时也看看鲁大人的意思,可好?”
她这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鲁怡此时也确实想不出什么,于是点点头,“那就明日再说吧,我,我再想想。”
她在春喜的搀扶下,弱柳扶风地离开了苏潇的房间。
严华一直目送着,直到鲁怡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收回视线,看向苏潇。
“夫人,我……”
“这件事也不能都怪你,等我晚上好好想想,明日回程再说。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苏潇揉了揉太阳穴,难掩疲惫,“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严华应了一声,从地上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过了大概两刻钟的功夫,袁相柳才回来。
“你干什么去了?”苏潇知道袁相柳之前没在汤泉那边,不然以袁相柳的耳力,早就该注意到他们闹出的动静了。
“大壮泡得有些头晕,我便带着他去了后山走走,听说那边有一片风铃花开的不错。”
袁相柳走到她跟前,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抽了出来。
一把漂亮的白色花朵,像满天星辰一般,呈现在苏潇眼前。
苏潇一愣,伸手接过,有些惊喜,“这花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