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柳活动着身体,求饶道,“躺了一天,再躺就要散架了,潇潇。”
“那你等一会儿章大夫过来给你看过,他准你出去,我才让你出去!”苏潇说一不二。
“好。”袁相柳应着,半真半假道,“我哪敢不听你的。”
这话听不出几分抱怨,倒像是调戏似的。
苏潇在得知荷包的意义后,无师自通就连上了某一根神经。
她侧身坐在床边,余光偷瞄着袁相柳,其实心里很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昏睡时候的事情。
只是这一天下来,接连发生了许多事,苏潇这脑子都快要不够转了,若现在提起这事儿,只怕会有些仓促。
总要待她回去整理一下思绪,然后挑个没人打扰的时候,郑重谈谈。
苏潇觉得这是件大事儿,和她做生意赚钱一样是大事儿,弄不好还是终身大事儿,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于是按下了一探究竟的想法,道,“你……”
“潇潇……”袁相柳也在这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都止住了话头,空气中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
最后是苏潇先转开了视线。
“你先说吧。”袁相柳一笑。
苏潇都忘了自己刚才是想说什么,她好像突然不太会和袁相柳相处似的,找不回从前那种自在。
但这种不自在,又不是难挨的那种不自在,是另一种……有着隐秘期待的感觉。
她尤其不太敢看袁相柳的脸,很怕目光落在对方唇上,就会回想白日在马车上脸红心跳的细节。
苏潇最后站起身来,“我去看看章大夫怎么还没过来。”
然后迈着螃蟹步走了。
袁相柳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忍不住勾起唇角,而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下了床,过去窗前的妆台前,对着铜镜端详了一下。
下唇处有一块儿破皮的地方,袁相柳指尖轻点上去,伤口不大,碰着也不痛,可能明早就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就像春梦了无痕,他如今也有些回忆不起来车上颠倒错乱的那个吻。
其实他最初确实是不清醒的,糊涂地以为自己是做梦。
但也只是不清醒,并不是失忆。
马车上的事他都有印象。
只是烧得脑子太糊涂,这印象如今回想着,却也不多深了。
袁相柳略微有些遗憾,而后想想也没什么。
以后再补上就是了。
……
袁相柳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章大夫盖棺定论可以放行,终于能出房间逛逛。
他们现在所住的院子,原是鲁鹤年夫妻二人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