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柳既然有这本事,提前把证人找过来,明显就是跟着他的人,也知道他做了哪些事,怎能不恨他?
更不用说把王翠花他们接来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安排在他的庄子上住,光是帮助案犯诬告朝廷命官这一点,也能判他个流放了。
池期徇失魂落魄的回到宅子里,焦急的过了三天,得知袁家人流放的消息,出城亲自去瞧了眼。
他比苏潇去得要晚,没和苏潇碰上,但看到了袁大他们步履阑珊的样子,模样极其凄惨。
押送的官差也是不留情面,走不动就踹着人继续往前走,根本不在乎那三人的求饶和难受。
这一幕带给池期徇很大冲击,更有种兔死狐悲的绝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坐在堂中只觉得一阵晕眩,将管家叫了过来。
“咱们派去的人燕王还是不肯见吗?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要联系上王爷!”
他不能就这样成为弃子,他一定得想办法和燕王说上话。
“老爷,燕王这几日闭门谢客,咱们派去的人连他边儿都着不到,全被挡了回来。”
管家一脸苦色,也是十分无奈。
“不光是咱们的人,这些日子但凡求见燕王的人,燕王都是一律不见的。”
他顿了顿,看着池期徇无精打采的模样,又说。
“老爷可能不知道,自从那日堂审之后,王爷因为偏向着袁家一家人说话,这几日陆续有拦截王爷马车或者找上门求告的百姓,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有的是爹告女儿,让外嫁女赡养自己或者给自己拿银子的。也有的是爹告儿子,让已经入赘别人家的儿子赡养自己,生的孩子跟父姓。”
“还有要堂而皇之入住女儿家里的,甚至要当家做主,都学着那袁家人,怎一个乱字了得。”
“王爷不胜其烦,这几日都闭门不出,要不是碍于情面,怕驱赶百姓传出去名声不好,只怕接近王爷落脚地的人都要被乱棍打出去了。”
燕王虽然为了顾及名声对于前来求告的百姓都以礼相待,但也仅限于此,面都不见就让下人打发出去,连带着其他人也都一律不见,以免留下话柄。
加上这盐州城实在也没有什么值得燕王拉拢的大人物,这几日燕王可以说是深居简出。
自然池家的人也就不能得见。
当然,管家是报了名的,如果燕王想见他们,也能行个方便。
但经过堂审事件之后,燕王明显不想再和池家有什么瓜葛,如今借口一律拒绝了。
纵然是池家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也是无法,这几日连管家都急得满嘴泡。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道理他如何能不明白?池家要是覆没了,他这个知道最多事情的管家也捞不到好。
此时看到池期徇自暴自弃的模样,管家也难免兔死狐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两人沉默无言的时候,外面家丁突然跑进来,“老爷不好了,老爷,老爷!”
由于跑得太急,进内堂的时候家丁被门槛绊了一跤,家丁一个趔趄摔到了堂中,正好扑到了池期徇脚前。
池期徇一脚将人踹开,没好气儿道,“胡乱嚷嚷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么!”
池家还没倒呢,这些下人居然也跟丢了三魂七魄一样,没个规矩。
“老爷不好了,外面……”家丁指着外头,叫道,“咱们府里被官兵给包围了!”
“什么?”池期徇一惊,从椅子上跌坐下去。
他坐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却不觉得疼,呆呆地看着外面。
很快,他所在院子被人从外面破开门,一队府兵闯了进来。
池期徇一个怒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
在盐州城横行霸道已久的池期徇被抄家了。
又是新任知府办的案子。
知府先是以包庇之罪问罪池家,接着搜出了许多账本,勾出了池期徇从前行事残酷不仁,贿赂官员,徇私枉法等一些罪行。
府衙外更是张贴了告示,所有被池期徇害过的人,只要肯告官,一经查证属实,都能得到应有的赔偿。
于是掀起了一波告官热,府衙每日都有不少曾经被池期徇迫害的百姓或者商贾前去告官,又为池期徇的罪行增添了许多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