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真的神通广大,白泽躲在附近,早该被发现。
然后,这个神秘广场应该没有“主人”,否则一定会有守卫之类的人。
但这里乱哄哄的,像自由集市,因此白泽断定,这是一个公共领域,知道门路的人都可以来这。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家彼此不熟。
广场上这一千多人给白泽的感觉,像是全校学生在操场集合,大家只对同班同学熟悉,对其他同学顶多是有点脸熟,何况每个人还戴着面具。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外校生戴上面具混进来,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白泽就是“外校生”,他决定混进去。
是很冒险,但想活下去,想找到老哥,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白泽从背包里翻出鸭舌帽和口罩戴上,又捡起一些枯枝败叶塞进背包,让它看上去满满当当。
——别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深吸一口气,步入广场。
晨光有些刺眼,让白泽一阵恍惚。
谢天谢地,除了较近的人下意识地瞄了他一眼,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
白泽径直走到一个像是沙虫的石雕前,大方坐下。
他透过帽檐遮住的狭窄视线打量四周,同时竖起耳朵。
可惜大家都很警觉,交谈声控制得恰到好处,白泽像待在晨读的教室,十分嘈杂,却听不出细节。
又过去一会,白泽明显感觉大家各自组好了队伍,就等着某事发生。
白泽开始着急,他一无所知,会越来越被动,必须找一个切入点。
白泽本想接近圆脸小哥,可他已经加入一个队伍,而且白天他们打过照面,他可能还记得白泽的声音,贸然接近太危险。
思考再三,白泽的目光落在一个落单的年轻小伙身上。
他身材细长、像一根竹竿,戴冬帽、墨镜和口罩,大卫衣、吊裆裤,打扮得吊儿郎当,可身体却一点不松弛。
他背着沉甸甸的背包,一会换成单肩,一会换成双肩,就差没把“我很紧张”印在脑门上。
——兄弟,就你了。
白泽穿过人群,来到目标身边,保持微妙的距离。
对方察觉白泽的靠近,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无意识的小动作变多了——他更紧张了。
白泽也很紧张,但他极力沉住气。
僵持了半分钟,对方先按捺不住,他故作轻松:“散人?”
白泽大致猜到“散人”是什么意思,点点头:“嗯。”
“我也是。”对方歪头打量白泽一眼,“兄弟,才混没多久吧?”
白泽一惊:挺敏锐啊。
“嗯。”白泽压低嗓子,一是装淡定,二是不想暴露真实声音。
几秒后,他试探回去:“你也一样吧?”
“呵呵。”对方放松了些,苦笑道,“上个月中的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