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犹带哭腔道:“你放开我,我女儿还在家中等我回去。”
此言一出,谢稷知晓玉黛歇了求死的念头,放开了攥着她肩头的手。
玉黛擦了擦眼泪,收拾衣裳穿上。
却发现自己的肚兜亵裤,裙衫衣裳,被他扯烂得不成样子。
勉强穿上亵裤,那肚兜却怎么也挂不上脖子。
一旁的衣裙更是凌乱脏污的不能上身。
谢稷瞧她这副模样,眸光又暗了瞬,
几瞬后,清咳了声道:
“怪我莽撞孟浪。
此处是佛寺,也无女子衣物,不如寻一件新的僧袍穿上?
遇上家中仆妇,只说雨大,湿了衣裳,这才在寺里寻了干净僧袍换上,也好交代。”
话落便交代手下人去要了件僧袍来。
僧袍送来,谢稷接入内室,递给玉黛。
玉黛拿来后,却瞧着他道:“你……你闭上眼睛。”
谢稷哑然失笑,心道方才坦然相见早不知多久,现下又这般矫情样子。
想起这女子于情事上的懵懂生涩模样,委实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妇人,暗道,不知她家中夫婿,是如何教她的。
却也乐于顺着她几分,还真阖上了眼。
玉黛见他闭眼,忙换上僧袍,将早乱了的鬓发,勉强塞进僧帽里。
谢稷在她收拾妥当后掀开眼帘,抬眸看向她时眼里神色难掩浓暗。
此女生得着实浓艳,身上便是裹着僧袍都盖不住春情,也难怪自己会将她错认成欢场女子。
眼瞧着谢稷眸光渐生浓沉,玉黛本能的畏惧,怯怯后退了步。
谢稷这才回神,敛去眼底欲色。
挂上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淡笑道:“眼睛哭肿了,怕是瞒不过你家中仆妇。”
玉黛怕得咬唇,谢稷取了一旁剑穗上的玉珠,捏着她肩头让她别动,用那玉珠滚在她眼皮上给她消肿。
这时,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玉黛听见其中有自己婢女的声音,忙睁开眼睛要出去。
谢稷停了动作,将玉珠放在她掌心。
沉声道:“还肿着,回去的路上自己揉。”
玉黛一心惦记着去寻自己婢女,拿了玉珠应都没应他,就慌忙推门出去。
她出去后,谢稷手下入内禀告道:“主子,来寻人的是扬州知府沈家的仆人,那位夫人,是沈延庆嫡出公子沈砚的妻子。”
沈家?
竟这般巧合?
谢稷此行微服南下彻查江南私盐一案,那扬州知府沈延庆,正是此案牵扯的重要官员。
他被那些胆大包天的江南官员下药时,沈延庆也在场。
阴差阳错幸了的女人,居然还是沈家的少夫人。
谢稷指节敲在腰间玉佩上,暗自思量着,吩咐道:“安排人手,盯着那女人和扬州知府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