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心有不甘,也可能是因为遗憾太多了,所以老天给了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所以,你入了军营。”李绎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亲手养大的孩子,他怎么会猜不到李不言的心思?
一个简简单单的“是”字,表明了李不言最真实的想法。
他踏入军营,拼死拼杀,为的就是爬到嘉祐帝身边,就连他成为殿前司副指挥使,也是利用了荣王。
也就只有入了殿前司,他才有机会堂堂正正地站在嘉祐帝身边,伺机而动。
李绎沉默了。
久久才开了口,却是询问:“想回去吗?”
这个问题让李不言一惊。
回去?回哪里去?
是回到那个充满权力斗争冷酷无情的皇室去吗?
他不想,也不愿意。
李不言神情淡漠:“我姓李,是李不言,是您和娘亲的儿子。”
一听李不言这句话,李绎哪里还不明白李不言的想法。
他不想回去,不想拥有大齐最尊贵的姓氏,也不想拥有高贵的身份。
这一刻,李绎是开心的,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没有白养。
但他不想李不言,因为李家的养育之恩而放弃他原本的身份。
生父是皇帝,生母是皇后,在大齐除了嘉祐帝和云乔太子,就属他的身份最尊贵。
李绎还是问了一句,“是因为宫里那位吗?”
若是因为宫里那位,他可以为李不言处理宫里那位冒名顶替者。
李不言知道李绎说的是谁,“不是,因为我只想做李家的儿子。”
他看着李绎,当着养父的面毫不犹豫拆穿生父那副恶心虚伪的嘴脸,“萧钦亲手杀了茵娘。”
李绎诧异。
“我亲耳听到太子说的,太子目睹了萧钦杀茵娘的全过程。”
也就是听到了太子的那句话,李不言才明白了,这么多年来太子和嘉佑帝为何不睦。
李绎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得外泄的皇室秘辛。
嘉祐帝杀妻,太子目睹生父杀母,无论哪一件都是大事。
李不言如实说,“在玉清观,儿子为茵娘立了一个牌位供奉,这件事不能瞒着您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