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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颤抖,相片脱力地散落遍地。
儿时的、少年的、成人后的,他们两小无猜,陪伴彼此人生每个阶段,比亲情与爱情更深刻。
温见慕也终于记起,当年离婚流程之所以拖得漫长,是因为出轨的人,并非只有温崇明。
温见慕想?,难怪。
难怪温家与傅家关系恶劣,傅叔叔与妻子貌合神离,却对仇家的女儿视如?己出,胜似真正家人。
难怪傅徐行对她事事惯纵,却又偶尔流露疏离与疲倦,仿佛他们之间真的横亘着什么。
温见慕如?坠冰窖,恍然那是不可抵抗的宿命。
——爱有时差,痛苦就没有吗。
她好?像,从来?都晚他一步。
遍体生寒的冷意在骨血中蔓延,恍惚中,温见慕听到书房门被推开的声响。
随后是熟悉的步履声,沉而?缓地迈近,停在她身后。
针落可闻的寂静中,她听到傅徐行似乎很?低、很?轻地叹了一声。
“你不该乱翻。”他道。
仿佛语言功能重组,温见慕已经忘记解释缘由,她感?知?不到自己的动作,却听见自己开口:“我妈妈,和傅叔叔……”
像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可哥哥这次没有再纵容,而?是平静地任她坠落。
“青梅竹马。”傅徐行嗓音很?淡,目光循过地面?散落的照片,他轻笑?,“情深义重。”
温见慕浑身发?冷,她无目的地将相册完整翻开,依然试图回避真相。然而?夹层中滑落一张对折的纸页,她展开,指尖发?颤。
是她与傅徐行的血缘鉴定?。
温见慕真的慌了,直到看清结果为无关系,才堪堪泄力,任由这张审判书滑下指尖。
在落地的前一刻,它被一只骨相修匀的手接住,稳稳落在掌心。
傅徐行拂开西装腰扣,疏懈地单膝触地,摩挲那张陈旧脆弱的鉴定?证明。申请日期太久远,还要退回至十七八岁的少年时。
他说:“我那时希望,我们真的是兄妹。”
但他没有再说缘由。
温见慕仿佛被这句话扯回清醒,她倏然攥紧他衣袖,从未这样真正显露自己的执意,指尖用?力到泛白。
“你不是我哥。”她喃喃,“傅徐行,你不是我哥。”
傅徐行低笑?一声。
他抬手,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替她拭泪,力道温和,哄她:“哭什么。”
温见慕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在哭。
可我没有你怎么办呢。她想?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