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珩昱未置可否,他从未喝过这种东西,现今也?不打算尝试。
但谢仃已经将杯子递近,他出于修养还?是接过,松泛搁置到前方桌案上。
谢仃也?懒得在意他喝不喝,反正待客意思已经到了,她?循过一眼便收回,径自去整理自己的写生画具。
那杯咖啡热雾氤氲,温珩昱蹙眉端量片刻,还?是礼节性地端起浅呷。
……香油味。
他神色淡淡地放回原处。
将画笔涮净晾好,谢仃暂时忙完手头工作,再回到客厅时,发现那杯咖啡居然已经被喝完了,她?颇有?些意外地挑眉。
其?实?刚才原本是可以倒水的,不可否认她?的确存了些坏心,想看看这位高岭之花落俗尘的景象,倒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尝试。
手磨咖啡粉和速溶的区别不大吧?她?有?些迟疑,应该不会喝出事。
这间木楼面积不大,各个房间一目了然,温珩昱片刻就已经将这里?熟悉,然而迈入厨房,却发现只有?最?基础的设施。
谢仃见他神色淡淡地端量着水槽,立刻上前接过咖啡杯,道:“我来就行,你别……呃,别麻烦。”
她?原本想说你别把?杯子摔了,但未免有?些不合适,于是临时改了口,自觉算体贴。
看温珩昱站在灶台厨房中?实?在奇怪,尤其?本人的气质就像随时能出席一场商会,总归不该是在这种市井地方。谢仃心情微妙地将杯子冲洗干净,随手放入旁边的置物柜,温珩昱在一旁敛目端视,像意兴索然,又像在研究这些基础设施的用法。
谢仃平生第一次被“监工”,莫名觉得留他在这,纯属是在折腾自己。
而这个想法在她?侧首,看见温珩昱手背微微泛红的一小片皮肤后,彻底达到了顶峰。
她?来这以后除了清洗东西,基本不进厨房,因此也?没做二次清理。木制家具本就容易积尘,她?自己无甚所谓,却没想到跟前这位居然会过敏。
谢仃真的叹为观止。
“不是吧你?”她?挽起他的手,匪夷所思地打量,“你是什么大小姐吗,怎么比我都娇气?”
温珩昱冷冷看她?一眼。
得,这人的确养尊处优,谢仃想起他眼镜都是Lotos,想来真是初次接触这种“恶劣环境”,于是果断地将人带离危险区域,“您还?是别进厨房了,待会去洗个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温珩昱任她?轻车熟路地安排,只淡声问:“你很习惯这些?”
“很难习惯吗?”谢仃还?在观察他的过敏情况,懒懒反问,“早说了我们成长环境不同?,比这更脏的地方我都住过。”
温珩昱的手很好看,谢仃之前就这么觉得,虽然她?不画人像,但这的确很符合美?术学的人体审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气,适合摆弄枪。械,适合签署文件,总归与生活琐事无甚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