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一应俱全,但总归有点难堪。
盛南伊匆匆冲了个澡,狠狠踹男人一脚,拎包便跑。
傅承屹笑得宠溺,“落荒而逃,可不像盛南伊。”
她顶着泛红脸颊冷哼,“我出场费很贵的,好不好?”
虽说她从来不是什么循规守矩之人,但这确实是头一遭。
来时趾高气扬,走时灰溜溜,生怕遇上谁。
——
不出所料,张枫很快传来动静。
黑衣凛然,傅承屹缭绕着一身寒气走进办公室。
精明狠戾全覆在眼镜下,张枫神色如常,开门见山:“看来一张照片诚意不够,这个怎么样?”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透明密封袋。
里面是一缕毛囊完整的长发。
瞳孔地震,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傅承屹倏地掐断电话关机。
“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要储存条件合适,遗体都能一如当初,何况毛发。”
他嗓音极淡,淡得像白开水,好像没有存在感。
却凉,不着一丝温度,凝固成冰,轻飘飘抛出,沉甸甸落下,不容忽视。
张枫轻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检测出这是留存了十几年的,还是刚从头皮上扯下来的。”
他抚摸着桌上精雕细琢的纯金地球仪,突然做出薅头发的动作。
膝上的手紧紧攥起,指关节倏地发白,傅承屹下颌线紧绷,眸底山雨欲来的阴狠呼之欲出。
那边,回到鹿苑的盛南伊重新拨了回去,对方关机了。
她坐在躺椅上,连忙打给程斌,大黄兴奋地扑过来。
程斌在门口偷瞄,声音略显焦急,“大小姐,傅总和董事长好像在对峙,面色不怎么好。”
盛南伊心里七上八下,“你跟傅承屹这么久,没学点窃听手段么?”
“……”程斌为难,“大小姐,我学的又不是情报专业。”
“傅承屹学的也不是啊。”
“所以他是傅承屹,而我只是助理。”
程斌猫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外一棵枝繁叶茂的绿植后面,老实作答。
盛南伊抱起大黄,一下一下安抚它,也安抚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