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又隐隐传来昨天和筱莹说的那句——
【谁不想孩子在清清白白的环境中长大。】
半开的窗子送来四月的暖风,卷着两侧的白纱飘逸漫舞,在地板上落下斑驳的影。
凝望那片阴影的杏眸慢慢地,也变成暗色。
——
客厅,小文老师坐立难安。
妈呀,第一次亲眼目睹大佬现场发飙,心有余悸。
那耳光说扇就扇了,那么大一个公司说收购就收购了,连老太太摔倒碰瓷她都不怕,简直了。
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戾气太重。
今天怎么说都是她照看不周,一会儿不会被秋后算账吧?
小文恋恋不舍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粗是粗了点,但她喜欢此般紧密连接的感觉。
听见哒哒哒的下楼声,小文顿感头皮发麻,噌地一下站起来。
怎么走路来着?
她已经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了。
胆战又心惊,走得比她太奶奶还颤颤巍巍,胸腔有力的节奏把细弱的嗓音都震碎,“对、对不起,盛、盛董。今天、今天确实是我疏忽,没有看好乐晞。”
请相信她绝不是粗枝大叶、玩忽职守之人。
今天真的事出有因呐!听她辩解完再杀也不迟!
不知谁透露她读的是幼儿心理专业,那些孩子的家长啊保姆啊蜂拥而至,非要拉着她扯东扯西地问。
她这么心软善良的人,哪里舍得拒绝人家好意?
关键给她围得水泄不通,她也出不来啊!
狡辩的话酝酿半天,一个字都不敢说,怯怯地盯着冷若冰霜的女人,手脚打颤。
这人美是真美,狠也是真狠。
苏漫还是她亲导师吗,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
盛南伊面无表情,坐到沙发上,语气很淡,“坐吧。”
小文暗喜:让她坐的意思是……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好耶!
悄咪咪扫一眼对面交叠双腿的大佬,正盯着她看,神色不辨喜怒。
方才的暗喜瞬间化作惊恐的心跳,差点从喉间溢出。
小文两条腿无处安放,冥思苦想:两条腿是并在一起还是稍微分开,显得认错态度更好?
脑袋使劲往下垂,鸵鸟一样。
盛南伊杏眸清冷,“怎么,你很怕我?”
“啊?”小文圆圆的脸蛋写满惊慌,泫然欲泣,“盛董,我真的错了,您就看在……看在苏老师的面子上给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盛南伊皮笑肉不笑,“我就那么可怕?”
小文嘴巴张张合合,到底该说怕还是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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