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未停,顺着玻璃窗静静流淌。
淌过她的沟壑纵横的心,每一条纹路都变得更清晰、更深刻。
那一瞬,她对答案不再执着。
他有最聪明的大脑,一学就会一学就通,岂会连基本的映射都做不好?
不是不会,不想而已。
她的爱如此热烈,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烈火,带着燃尽一切的决心,势不可挡,不计代价,惊天动地。
可他映照出的完全相反。
藏在不为人知的雪山的最底层,只有冰雪全部消融之时,才会与外层那些汇成细流,涓涓流淌下来,不为外人道。
一个只能爱得不显山不露水,爱意无法宣之于口的男人,究竟哪里值得她留恋?
曾经用命拔出来扔出去的回旋镖,还是击中了五年后的自己。
五年过来,依旧满身伤痕、身心俱疲。
走回房间的路程很短,她走得很慢,很轻,却很坚定。
那天,两人没再讲话。
傅承屹发微信让她下来吃饭,她准时出现在餐桌,没有回复,席间无言。
门庭冷落,春风混着细雨划过孤寂的门窗,拂过繁盛的草木,仿佛也发出无奈的叹息。
草坪上淋雨奔跑的大黄,寂寞又坚韧,孤独地守住了鹿苑唯一的烟火气。
颈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比人还有人气。
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尴尬并未持续多久。
鹿苑在凌晨重获自由。
盛南伊第一时间离开,傅承屹送她出门,又目送她离去。
离开别墅的那条路很长,他站了很久,她也看了很久。
直到他变得很小,直到他变成一个黑点,直到那个黑点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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