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和康复师赶紧上前扶,她不肯动。
吴妈一如既往地敷衍她,“小姐你别激动,傅少爷忙得很,得空了自然会来看你。你先起来,咱们再走一圈。”
康复师递来拐杖,她用力丢出去,砸碎了玻璃。
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也响在脑海,震醒她的灵魂。
她绝望地问:“你们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如果真相是块玻璃,也到该碎的时候了。
她要手机打给傅承屹,吴妈说伯父为她安心休养屏蔽了信号,可陆斳珩当着她的面打给乔雅昕,说:“盛南伊已经站起来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她要看电视,吴妈只给她看卡通台,说那些豪门恩怨、痴男怨女的电视剧,不利于康复。
她要看报纸,报纸总会缺上几版。
她被困在封闭的世界里,只能盯着时针一圈圈地走,望着叶子由绿变黄。
她的世界一成不变,那片乌云依然时刻相伴。
这次她没妥协,在复健室里久坐不起。
吴妈扛不住了,“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傅少爷什么态度您还猜不到吗?”
她拨弄着手指,婚戒不见了,可能在车祸中丢失了。
长久佩戴留下的印记消弭了,情侣纹身反而更鲜明了。
“Tumihisola。”(拉丁文:你是我的唯一。)
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纹身,泪眼婆娑,“吴妈,我想他了,好想啊!”
“这种男人你还想他干什么?”
她奇怪地看向吴妈。
短短两年,吴妈仿佛老了十岁,头发白了,皱纹深了,经常偷偷抹泪。
她知道吴妈是心疼她,可吴妈也照顾傅承屹很久,没理由说他不是。
“小姐,傅承屹他……”吴妈未语泪先流,“他就是个白眼狼,是个畜生!”
风也来凑热闹,在玻璃窗上喧闹不已。
冬天到了,天黑得早。
好似一块黑布罩下来,卷走尘世的光明与希望。
吴妈说得动容,她听得平静,仍然时不时摩挲无名指。
听说21天养成一个习惯,还要好久。
她的无名指不只戴过婚戒,情侣对戒也戴在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