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江时安如今肯放手,对三个人其实都好。
他日盼夜盼不就是在等这一天吗?
可真正等到了,他却又替攸宁感到悲哀。
攸宁成了什么?
他目的达成后一脚踢开的累赘?
江时安静静的看着江允的表情转换,问:“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现在你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了,我放手了。”
江允说不出话来。
江时安离开后,江允在原地站了良久。
一时间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最近到底是种怎样的心情了。
……
回到家以后,江允把这个消息说给了姜攸宁听。
让江允意料之外的是,姜攸宁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似乎也和他一样没什么反应。
她还把自己画的画给江允看。
画里的人是江允,是他侧身正在工作室时的样子,线条流畅,很好看。
江允看着画上的自己,问攸宁:“你开心吗?”
攸宁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说道:“我说不出来。”
“嗯?什么?”江允不解其意。
姜攸宁放下手里的画,转过身来与江允对视。
她的目光清澈,一如当年。
她说:“从我从警局里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好像根本不在意我和他之间究竟是种怎样的关系了,无论离婚与否,那个人都再与我无关,我不介意世俗怎么看我,评价我,我就是我自己了。”
江允沉默了片刻,笑了。
他摸了摸姜攸宁的头顶,说:“对,你就是你,无人能够束缚,更不要说薄薄的一张纸了。”
……
9月的第一天,姜攸宁做了个梦。
梦里,她好像重回到了19岁那一年,江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都在为她和江允的婚礼筹划着。
梦里的世界有风有花香,一切都轻飘飘的,到处都是粉蓝色的泡泡。
江允穿着白色的衬衫,露出他好看的锁骨,正带着一身热汗过来牵她的手。
好像一切都重来了一次似的。
可她的手还没有交到江允手里,就被手机的铃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