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攸宁应了一声,打开门,看到的是保姆那张狰狞的脸。
其实姜攸宁不是一直糊涂,她很清楚保姆在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嘴脸。
保姆一直跟着江时安的,有20年了,在江时安的眼里,和自己的母亲没多大的区别。
在国外的那些年,保姆也一直跟着生活在那边,姜攸宁都是她亲自照顾的。
如今回到了国内,保姆也一起跟着回来,姜攸宁便觉得日子又难过了起来。
江时安在家与不在家时,保姆完全是两个面孔。
姜攸宁之前清醒的时候不多,也不大记得保姆对待自己都是什么态度。
可这段日子了以来,她越发的觉得保姆不耐烦了。
姜攸宁私下也和江时安提过两次,自己想要换个保姆,或者再多找一个保姆。
但都被江时安给拒绝了。
江时安以这个保姆放心为由,不给姜攸宁半点反抗的机会。
姜攸宁来到保姆身前,说道:“我知道了。”
说着,她接过了保姆递过来的药和水,服了下去了后,保姆才转身离开。
姜攸宁吃完了药,在有阳光的阳台上坐了一会儿,困意来袭。
便拉上窗帘,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今天格外的热,加之房间里又没开空调,她热出了一身的汗,也提前从梦里醒转过来。
她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口渴的感觉迫使她从床上爬起。
那药的副作用很厉害,除了嗜睡,口干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平时她午睡前,保姆都会在她的床头准备一大杯的水,而今天似乎是给忘记了。
姜攸宁虽然作为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却很少会主动要求保姆为她做些什么,所以这种倒水的小事,她向来都是自己去做。
带着她的水杯从楼梯上下来,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了厨房那边传来的说话声。
是保姆杨敏云的。
姜攸宁大多时候都会称呼杨敏云为杨姐。
但其实杨敏云的年龄足可以当她的母亲了。
杨姐一声冷笑,说:“她且得睡一阵子呢,你管她做什么?”
姜攸宁闻言,脚步停了下来,幽魂一般的站在楼梯一角。
很快,另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说到底她也是这家里的女主人……”
杨姐没有回应。
片刻后,那个年轻的声音再次响起,“妈,你说江时安真的喜欢她吗?一个动不动就发疯的精神病,真的会有人男人喜欢吗?”
“喜不喜欢我不清楚,这么多年了,倒是也没怎么碰她。”
杨姐的语气里尽是嘲讽,很明显说的就是姜攸宁。
江时安这两年的确不怎么碰她了,杨姐说的倒也是事实。
可这样背后议论主人的私事,按说作为女主人的姜攸宁本应冲出去呵斥她几句,给她的教训。
可惜,姜攸宁似乎习惯了被人在背后议论。
她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转头又回到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