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狗沐浴月光,蹲坐台阶闲谈。
范兴来的父亲,范先发,杨府内的养马好手,范兴来算半个家生子,十二三岁时便到梁渠家里养马,兼部分打杂、喂狗、养鸡。
除去逢年过节,马厩旁的小屋就是他的家。
后来长了两岁,家里女眷渐多,出于避嫌,小屋从马厩的西面,挪到了马厩东面,隔开一堵围墙。
一转眼十六七岁,昔日少年模样大变,成熟不少,满脸朝气,虽说世道不同,了解渠道较少,少年人对情爱之事大多懵懵懂懂,可渐壮渐高的身体本能作不得假。
乌龙到了季节,一样三天两头地跑出去闻狗屁股。
无师自通。
两人好上也不意外。
范兴来长相普普通通,今年刚开始练武,未有所成,除开一股子机灵劲,会养马,没什么特别的,但性格不差,人有股子韧性。
陈秀不说多漂亮,起码五官端正,初来时肯定糙黑,但怎么说在梁宅里干了两年多的活,吃好,睡好,不累人,皮肤白皙不粗糙,放到周边乡镇里算一等一的丽质。
两人门当户对,甚至不用自由发展,双方父母便会极乐意的促成。
听上一阵。
中间倒没什么特别的故事,或者说纯粹的感情本就不是需要什么来推动的东西。
相处久了。
看对眼了。“天天大半夜的去寻姑娘家,别去干什么坏事,闹出人命来,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那不可能!”范兴来梗长脖子,“我又不是浪荡子,哪有胡乱来的道理,真惹出事来,我爹怕不是打断我腿。”
“讲个玩笑。”梁渠大笑,拍拍范兴来肩膀,“去了武馆,努力习武,争取当个二三关的武者,四关武师更好,真定下来,东家去给你提亲,帮你抓大雁纳采。”
范兴来大喜:“东家当真?”
“骗你作甚?”
“东家心情好,今日随口一说,我日后当了真岂不丢人?”
“瞎担心!”梁渠伸手打他后脑勺,“说到做到,行了,歇息去吧,对了,今晚的夜料喂了没?”
“喂了喂了!再急不能怠了赤山大爷,我喂了夜料才出去的!”
夜色朦胧。
范兴来高高兴兴地回屋睡觉,梁渠望上片刻,关阖小门。
陈秀和范兴来。
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
十一月中。
龙瑶、龙璃打包好行李,船头挥手催促,拳头把切分好的八爪腕足塞入船舱,梁渠背负上河泊所公文,启程赶往帝都。
十二月初。
天空蓝的发紫。
帝都昨晚下了一场小雪,郊外是半黄半白的黄土地。
龙瑶、龙璃打扫房间,收拾被褥。
梁渠向官邸报到,沐浴更衣,等待宫中传召之际,整理册页,且让拳头把八爪王的腕足全部取出,竖着切下约莫五分之二。
这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