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吞服龟息丹,收敛全身气息波动,分散到五老峰观日台各处,或藏或掩。
除开宁朝清和留须汉,余下一瘦削男子,更是收缩骨头,藏身进峰顶巨石的岩缝之中。
一动不动。
寅时末。
山风凛冽。
月亮半悬半垂,山外云海流银,万棵杉木哗哗作响,枝丫摇晃。
白天见到的苍红海潮,如今全变成鬼手憧憧。
一人登山出门,万籁俱寂,无旁人作伴,真有几分萧瑟森然。
“鸿门宴啊,胆子倒是见长。”
梁渠失笑,换作过去,他压根不会赴宴。
哈一口热气,暗叹境遇变化。
梁渠调整腰间青狼,方便拔刀,启开门扉,正欲到隔壁喊人,却意外发现院落大门半遮半掩,根本没关。
侧开半步,借门缝张望。
里屋烛火熊熊,能清楚地望见丰腴倩影映于窗外,双手背于后方,似乎正在穿亵衣,系紧绳结。
大晚上的来这么一出。
张望少许。
有目光落至后背。
“咳咳……”
屋内人影动作一滞,走下床榻,离开前窗。
片刻。
走马灯出。
温暖的橘光从屋内移至屋外,照亮方圆。
佘连梅手挑灯笼出门,俏脸绯红。
“睡过了头,晚起半刻钟,弟弟莫怪。”
“怎会,冬日夜长,离日出尚有半个时辰,倒是姐姐手里的灯笼好生暖和,先前屋外尚觉得夜冷,一进来就浑身舒坦,里头用的什么油?”
“金明油亮,金火油热,我用两者混了一混,一配二,做个小灯笼,弟弟觉着冷吗?要不先喝一碗甜汤暖暖身子骨。”
话罢。
佘连梅来到院中靠墙一侧,单筒火炉仍未熄灭,揭开盖子,滚滚白水热雾涌出。
淡淡腐臭缭绕。
嚓。
葫芦里的药变了质。
有毒!
浪费一锅好宝植。
梁渠心头遗憾,面作难色:“梅姐姐,早上本无胃口,再喝甜汤,未免太过腻味,不妨回来再喝?”
“倒是。”佘连梅没有强求,“既如此,咱们看过日出再喝。”“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