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几个,你爹寿宴要到月底,我算是看出来,越早回来的,都是有大出息的。”
所有的风尘仆仆,所有的朝思暮想,皆在一顿私密的家宴中默默倾诉。
饭罢。
下人收拾碗筷。
俞墩、陆刚躺椅翻书,曹让、向长松闲逛庭院,徐子帅摆弄博古架上的小玩意,对一个木工玩意拆拆装装。
许氏和许老夫人到隔壁房间说着私密话。
许容光接过热茶,同杨东雄这个“老女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从朝中事务,官职变化,各项决策等宏大视角尬聊几句。
“家中如何?”
“挺好。”杨东雄挺直腰板,“近几年新收几个弟子,全是有出息的,武馆里的事现在尽是老七,老八在管,没让我操半分心。”
许容光点头。
“收徒一事,贵精不贵多;人,心诚则美,品正则贵。”
“岳丈说的是,武馆开有二十多年,单收有这八个徒弟,可惜,应当会止步于此。”
许容光放下茶盏:“这是为何?你有天赋,和小婉子嗣不丰,该多开枝散叶才是。”
“珠玉在前啊。”杨东雄扼腕,“威宁侯岳丈知晓吧,越王!”
“威宁侯成就武圣,朝廷大脯天下,无人不知。”
“越王到了平阳府,一眼相中老九,非要收徒,老九有孝心,不同意!
最后没办法,越王退而求其次,只好让自己的孙子,嫡孙,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认老九当师父。”
许容光讶然。
“你这九弟子引得武圣如此重视?”
许家不少女儿外嫁。
联姻,拜干亲,收徒的拉拢手段,许容光再清楚不过。
纵使身为光禄寺卿,想见武圣一面也不容易,每年分胙时能说两句便算了不得。
自己女婿的九弟子竟有如此能耐?
“是啊,我真没想到,今年六月,越王从帝都南下就任封地,广招群贤,一路经过那么多州府,发金银铜三牌。
讲什么金牌是宗师种子,一府之地不过五六,登船者二三,哪料到了平阳府,独塞给老九块玉牌!说是凌驾金牌之上!独一无二!”
许容光面色渐渐凝重,重端起茶盏吹气。
“岳丈,您猜越王拜师礼准备的什么?”不等许容光思考,杨东雄揭晓谜底,“玄黄牌!五品魂金莲!巧了嘛不是?”
许容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太大,对许多消息的理解有些迟缓,手半开茶盖,下意识接话。
“巧在哪?”
“老九七月给了我桩机缘,小婿熔炼百经了!十个大功也有……”
洞开玄光,熔炼百经,食天地长气……
三个词接连冒出。
许容光像是突然抓住了思绪闪电,手中茶盖坠落茶盏,滴溜溜地圜转,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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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宗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