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下午要来,所以人到的齐,都想露个面,留个好印象。平时只七八成,再加上你突然过来,二院的全跟出来凑热闹,看起来才多。”
向长松笑道:“咱们门里,独师父和梁师弟那么大面,换陆师兄,俞师兄,包括徐师兄来都没那么厉害。”
“我?”梁渠走下台阶,转身低头掸灰,“我有那么大面?”
胡奇,向长松两人各自上前一步,掸走黄尘。
师兄弟三人全坐到廊道台阶上,肩落树荫,搭话闲聊。
光影参差。
向长松手指一片站桩排队的学徒。
“从义兴镇上来的学徒呗,平阳府旁边大镇有好几个,每个镇上都有自己的武馆。
独义兴镇出来的学徒最多,愣是不去自家镇上武馆,情愿每天走上十几里路,也要坚持来咱们这学。
地方来的学徒一多就会抱团,义兴镇人多,抱团厉害,就比旁的地方人显眼,嗓门更大。
你的事就这么传开了,还越传越广,特别家里不太富裕的,全拿伱当目标和榜样!”
“哈?”
梁渠失笑。
从渔夫到都水郎,诸多事迹一一历数,的确为人称奇。
不曾想听两位师兄意思,在来学武的义兴镇老乡推波助澜下,俨然成为了杨氏武馆里的一代传说。
“甭说,效果不错。”向长松拍拍梁渠肩膀,大拇指翘向外头,“有你名头在,平阳成府之后,武馆里的人愣是没怎么少,反倒别的几家……远的不说,庞馆主你记得吗?”
“忘不了,他那个壮骨弟子在我手底下当差呢。”
“庞馆主那边学徒数量几乎腰斩。”
梁渠一怔。
“腰斩?”
“嗯,大家选择多了。”胡奇在旁补充,“成府之后,各家镇上不消说,府城里,光新开出来的武馆足有八家。”
向长松道:“师弟不妨猜猜,八家武馆里面,有几家武馆有大武师?”
梁渠想了想。
“三家?”
向长松张开五指。
梁渠一惊:“五家!怎么那么多?”
“就那么多!五家武馆,名义上全有大武师,不过大多没咱们师父厉害,属中境或下境,只一个旗鼓相当,且和咱们师父一样,一个月只来几天。”
胡奇补充:“师父改了指点日子,以前每月底来,如今十天一回,我觉得应该是一种应对举措。”
梁渠皱眉:“八家武馆,五家有大武师,比例也太高了些吧?”
府城竞争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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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家里有大武师的,全出来开武馆?
向长松道:“因为他们武馆和咱们还有庞馆主的不太一样,里头优秀的学徒能被选中,不是作为亲传,而是去对应的大武师家族担任职务,去做工。”
擦!
分配工作!
梁渠心惊,登时明悟为何师父的武馆会于竞争中落入下风,周遭武馆一片生意惨淡。
“压根不是武馆,分明是职工培训啊。”
平阳镇到平阳县,再到如今的平阳府,明面上经历过两轮过江龙。
实际上,两轮情况截然不同,
第一轮是缉妖司,三法司,河泊所的人奉命前来,厉害是厉害,全二代,明面暗面实力绝不比第二轮的弱,甚至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