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下河长共有九人,没记错,里头正好有一个姓娄的年轻人,年纪二十有一。
“福叔你说的娄师傅,年纪多大?”
“他说自己属牛,天生劳碌命,为家里几个小子操碎心,我瞧面相,应当有四十五。”
梁渠挑眉:“那我是有印象。”
“对嘛!”刘全福松一口气,担心自己真让人给骗了,“那娄师傅教我不少东西,朝廷的师傅跟咱们乡下的就是不一样,不少手法我听都没听过,怪厉害的,半点……”
刘全福徐絮絮叨叨。
梁渠知晓前因后果,心如明镜。
哪有什么帮忙造船一说,分明是那娄师傅借机会,上赶着示好。
四十五,二十一。
两人多半为父子关系。
刘全福口中的娄师傅,恐怕有使不少银子,方把自己儿子塞到梁渠麾下。
上头的人关注梁渠。
下头的人一样注意。
混到谁手下当差,上司性格如何,对日后自身前景全有说法。
尽管河伯河长的分配发生在洪水之前,但清缴鬼母教一事,连跳两级的梁渠早已崭露头角。
真是腐败。
社会的不良风气不知不觉就吹了进来。
冉仲轼拟定名单时,估计不声不响收不少回扣。
梁渠暗暗记下娄姓河长,从满是桐油味的福船上下来,回顾福舟,心头甚慰。
一切皆有条不紊地进行。
稍微算算,十一月上旬,恐怕是所有奖励集中爆发的时间段。
大概率获得价值五大功的天材地宝,半卷《青龙杀经》,外加福船。
大事全凑一个节点上,颇有过年等红包的期待意味。
蒸蒸日上!
好!
大泽。
水波卷动长草飘向远方,鳝鱼探出泥洞,吐露气泡。
礁石后,龙平江,龙平河二人隐藏身形,目视河流中看似钓螃蟹,实则一直左顾右盼的大鱼。
那日抢完螃蟹,美滋滋吃上一顿,隔天大早,兄弟二人便发现抱住鱼篓,专捡大螃蟹的异种怪鱼重新出现。
只是对方意图过于明显,重回故地不说,还斜着鱼眼钓螃蟹,时不时回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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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钓螃蟹,分明是钓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