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千回见到了顾途的变化,眼眸睁了睁,喟叹了声。
从那日起,顾途除了洗漱,佛千回便不让顾途碰水了。就连很多家务,佛千回都是能做尽量做。
就这样过了几天,顾途被养得愈发懒了。
佛千回为果树浇了水,侧过头望去。
顾途躺在摇椅上倦倦地打着瞌睡。金色的朝阳照在顾途的黑发上,浓密的发丝闪耀着光泽。
他脸上的惨白褪去不少,转为了细腻的嫩白,嫩白的脸上晕开因为困倦而蒸起的红润。
佛千回笑意浓了很多,他很喜欢顾途如今的模样。
佛千回转身打开了大门,顾途猛然惊醒,他看着佛千回慢悠悠地在门外晾床单,过了一会儿,一个妇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搭讪。
顾途:!
他连忙从摇椅上坐起,想着院子种了这么多果树,便来到门前,用身子挡住大门,伸手轻轻拉住门栓,将门掩上。
可是这样一来,顾途便站在门外了。
佛千回正在晾衣服,见一妇人来,手中动作不变,依旧气定神闲。
佛千回余光见顾途跑出来,心里浅笑。
妇人本想看看顾途家中情况,视线被顾途这样一挡,自然心中不悦,面上却笑嘻嘻对佛千回道:“呀,这是做什么呀,防着我不是?”
妇人笑着将话挑明,嘴笨的顾途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复。
佛千回将衣服摊开甩了甩,同样热情笑道:“呀,我正在这儿晾衣服,就见您急匆匆跑来,我起初还以为是劫匪来抢劫呢!”
妇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佛千回很惊讶地看着她:“我只是开个玩笑,您怎么还当真了?”
妇人:……
顾途看着二人你来我往,自己根本就插不上嘴。
他只能坐在门槛上默默看戏。
可就在他蹲下的那一刻,佛千回向他瞥了一眼,顾途立马站了起来。
他忘了地上有灰,要是坐下去裤子一定会脏,佛千回还得帮他洗。
顾途只能站在原地,乖巧地当一个吉祥物。
两人拉扯中,终于说到了正题。
妇人道:“今早我起来一看,家里地窖的盖子被撬开了,里面丢了一个土豆和一根玉米,门口大树的树枝有被踩断的痕迹,定是有人翻墙进我们家偷了粮食!”
佛千回沉默了会儿,问:“您觉得我能翻墙?”
妇人看向佛千回的轮椅,也沉默了会儿。
她抬眸望向门口的顾途,顾途缩了缩脖子,道:“我不会爬树,也爬不动。”
即便顾途穿得很厚,他的身形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正常人,这足以让人想到顾途的身体有多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