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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是有些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如今可还能给我么?”
他的手一路向下,眼睛也跟着降了下来,湿润的气息喷在她额头上,她自己的鼻息也被困在一片手掌之间,仿佛两股洋流,汇聚出灼热的温度。
疯了?这是要干嘛?冰流皱眉,挣扎着逃脱了他的禁锢。
“不能,就不要再同我说这些,我毫不关心的事情。走了,别再来烦我。”
三日后的清晨,有密信自赵府传至了榴园,当日晌午,便有旨意紧接着而来。
“宣珹王世子妃柳氏于六月初二日入宫觐见太皇太后。”
显然,哪怕位极人臣如赵辅国,也有不能全然办到的事情。
太皇太后宣召的旨意只给到了世子妃,在外人看来也很是合理。
但李衡却愁眉不展。
冰流却道:“这样很好。我去同你去,是一样的。”
李衡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听她说话,有种陌生感觉。
在这之前三天,自从有了宁府通敌的证据起,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倒也不算冷战,毕竟李衡的心思连李藏都能猜透。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事而生冰流的气,纵然曾经的上柱国大将军坐实了叛国之罪,这与她也无关。
他体谅她的心情,于是就放任她一个人清净,自己则加快进度,希望能多找到一些关于宁府的记载。
宁大将军若要叛国,总要有一个理由吧?李衡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情不会是金钱名利那么简单。
而冰流看似闭门自嗟,实则亦在暗中使劲,她想查查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隔三差五就出入珹王府的可疑之人,于是托付了小庄,也多少麻烦了淮光,想不到三日内还真查出那么几个。
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负责往珹王近前端上每日三餐与饮水的人。
端茶送饭看起来简单,却因为珹王的身份而变成了一项重要的责任,通常都是当日值守的禁军长官负责,值守的轮次不同,送饭的人也不同。
经常轮换,若有阴谋,知道的人就太多了,应当不会是禁军下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近来每隔几日就会出现在珹王府的人,倒也算是半个熟人,就是皇帝极为亲信的常侍王虎。
以他的身份,出入珹王府自然轻松容易,更何况他很可能是身负皇命而来。
珹王已经疯了这么多年,皇帝对他的忌惮不减反增,甚至更是已经将这份忌惮投射到了李衡身上。派最亲信的侍者没隔几日就去确认一下,自己这个优秀的兄长是真正的疯了,没有好转,听上去确实像是皇帝会做出来的事。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派王虎定时去投毒呢?
王虎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常出入珹王府的呢?因为她是最近才关注这件事,能往前回溯的记录已经很少了。
但王虎身后是谁,这是确凿的。如果珹王第一次发病,就是当今皇帝在作怪呢?
感觉动机很足,一切都能说得很通。只是未免太令人胆寒。
昨夜,冰流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孤身一人,还穿着身为世子妃的那身端庄华服,手中提着短剑,独自行走在宫廷内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