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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捕头眼神怔忡,喃喃道:“无妨,这姑娘说得有理,去将金老爷请来,我也要问话。”
小吏们赶忙再度搀扶,却被捕头本人阻拦住。
“这地砖等等!”
地砖松动,下面的土地没有被夯实,中间凸起,只要一有外力,四角之中必有一角翘起。
砖缝之间还可扫出些许湿润的泥土,绝不是经年未曾被打开的模样。
沈捕头不再迟疑,一声令下,“把这地砖都给我撬开,给我挖!”
北风刮得呼呼响,天气寒冷,可夏宅门前人来人往中,总不缺看客。
地砖被用扁担挑了出来,一袋又一袋的泥土随后而来。
终于,将房屋中间挖至半米深,有人的铁锹碰到了不是泥土的东西。
腐烂而生的臭味愈渐浓烈,让上前细看的人不禁掩面。
“大人!是尸体!”
沈捕头眉头紧皱,不顾早已汗湿透衣衫,提着油灯亲自上前查看,冰流亦起身上前。
夏家挖出了尸体,外面人头攒动,连拦在门前的小吏们也忍不住向内探看。
“嫣儿这丫头,想不到竟是这般结局,哎,真惨。”
“她的儿子丢了之后,我总瞧着她丝毫不曾难过悲伤,想不到如今竟直接追随去了,可见是悲痛到了极点,不为外人所知了。”
“她与那来历不明的儿子,虽是不干不净的孽缘,到底也是血浓于水,母子连心,如今想来,令人唏嘘!”
冰流只瞧见那坑中,一个枕头大的婴孩,被地下的潮湿气息泡得惨白胀大,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豆大的汗珠自额角划过,沈捕头心头无名火起,怒道:“外面聒噪什么?!这尸体大小不过是个婴儿,看着怎么死了也有七八天了,怎么可能是夏嫣儿?!”
众人哗然。
是婴儿?死了七八天了?埋在夏家屋里?
莫非是那个私生子?!那孩子不是被石殷偷走,而是被他亲娘杀死在襁褓中了?!
“我早就知道,那个夏嫣儿简直无情,连亲生的孩儿都能亲手杀死!”
“啧,怕不是觉得这是个孽根祸胎,耽误自己的前程,干脆掐死算了?”
“造孽啊!我看她比那石太监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石殷至少还没吃自己的亲儿子不是?”
“你这话说的,好像石殷他能有自己的亲儿子似的。”
“不,不可能!”
混乱中,一个男子失魂落魄的冲开了重重人障,嘶吼着跑到了夏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