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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某何德何能,让镇长做东请客?”金大强其实对此也没甚反对意见,只是心底还是有怨气,说出来的话也就不那么顺溜。
“金叔说什么客气话?那就这么定了。”范博文又上前几步,与金大强耳语几句,随后便告辞离去。
酒楼里的这顿午饭是吃不成了,范博文一通和稀泥过后,李藏亦扮出副随和大度的模样,干脆邀请金家人一道回客栈吃,他请客。
招呼了一通,几人才纷纷上车上马,向着不远处的客栈而去。
“这石家人平日里就是这般在镇上横行霸道的,我们其实都习惯了,倒是让你们平白受气。”
车上,林氏抚着心口处,还有些心有余悸,“说起来,方才多亏有姐姐拽我一把呢。”
冰流闻只是对她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着另一样事情。
方才范博文刻意凑近了金大强,虽是低声耳语,但她与小圆都有所察觉。
“我们皆是为镇子好,金叔自然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两日瞧见镇上各处出入道路俱被镇民严密把守,冰流便已觉得有些奇怪。镇上人人都知凶手就是石殷,只是没办法令他伏法,那么这些关卡并不能防住石家人进镇子作恶,又何必如此严防死守?
如今范家的大少爷又这般语带威胁地嘱咐金大强,更加令人生疑。可惜,他到底嘱咐的晚了些,石殷的坏话,昨晚金家父子便已经说尽了。
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外人知晓的么?冰流心中已然对这位风评不错的镇长有了些别样看法。
马车忽然一顿,打断了她的沉思。
“真晦气啊,大正午的竟还能碰见死人棺材!”
“还是夏家那荡妇,呸!不要脸,你爹就是被你气死的吧!”
“什么气死,明明是克死,她恐怕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呢!”
闲碎语如同脏污的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冰流不禁皱眉,透过车窗去看。
他们的几辆车马竟被一口棺材横亘住了去路,一个通身麻布缟素的姑娘,容颜本该俏丽,如今却是面如死灰,守着那棺材愣了片刻,来到棺材前方,一个人拽着抬棺用的圆木,奋力向前。她在拼尽全,却好似一个没感情的假人,只是在机械的完成任务。
林氏亦瞧见了她,讶异叹道:“是她是了,算算日子,她爹今日也停灵七日了。”
冰流问道:“她是谁?”
林氏迟疑了片刻,还是以极低的声音对她道:“她就是八日前失踪男婴的母亲,夏嫣儿。”
失踪男婴的母亲?冰流吃惊不已,看那女子年纪至多十七八,俨然还是个少女模样,竟然已经为人母了。
“那她这是”
“她家只有她与父亲相依为命,做些编织竹篮换钱,夏老丈也是久病缠身,七日前没了,她也是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