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权明赫踏入瑶华宫殿门,脚步匆匆,径直朝着寝殿走去。
这些时日,他习惯了在此处寻到她的身影,因她每日都会在寝殿专注地绣那香囊。
然而今日,入得寝殿,却并未瞧见她的踪迹。
“陛下。”
蓝莺赶忙快步上前,福身行礼。
“主子今日在书房。”
权明赫听闻,转身朝着书房去。
踏入书房,便见沈毓凝似是神色郁闷,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随意地翻着经书。
模样似是被经书搅得心烦意乱。
“今日不绣香囊了?”
权明赫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怎么开始看起了经书?”
沈毓凝抬眸,起身盈盈下拜,向他请安。
权明赫走到椅子前落座,沈毓凝顺势坐在他的身旁。
“臣妾今日被柳昭仪罚了。”
声音委屈。
权明赫眉头拧了一瞬,随即松开。
“她因何罚你?又罚你什么?”
“柳昭仪称瑶华宫中之人前往太官处,逼迫太官之人多给瑶华宫冰块,致使其他宫中姐妹皆无冰块可用。故而罚臣妾抄写经书百遍,且需在三日后送至各宫姐妹那里。”
沈毓凝微微顿了顿,眼神无辜又诚恳。
“臣妾宫中诚然冰块用得多些,可陛下时常驾临,臣妾自然需为陛下考虑周全。但即便如此,臣妾亦从未仗着陛下的宠爱去胁迫太官之人。”
沈毓凝拉着权明赫的衣袖,侧头凝神看他。
“陛下,您信臣妾吗?”
权明赫神色未变,似乎并不在意。
“无妨,不必在意。”
此前将琉璃镜赐予她时,便料到柳诗函心中定会有所不满。
但这后宫中些许无关紧要的事,他不愿过多计较。
难道要因抄写百遍经书之事去质问柳昭仪?
他自是没有这般闲情逸致。
“陛下这是何意?”
沈毓凝皱起小脸。
权明赫不想去计较柳昭仪但是也不想她受委屈。
安抚道:“朕下令提高你冰块的份例,姩姩想要多少皆可,如此一来,柳昭仪日后便也无可指摘之处。”
沈毓凝脸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