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皇年事已高,身体也时常是旧病缠身,并不适宜纳妃,此举分明是要将姬洛羿的一生毁了去。待他驾崩,便要位居妃位的姬洛羿作他陪葬,彻底断了姬洛羿的后路。
“皇上,万万不可!帝姬之姓氏可是随了您的!”
“曲司寇此言差矣!”太史官冯仲站出来反驳,“帝姬之姓乃是皇上仁德,赐她的姓,并非她原来的罪臣之姓。”
“确实如此,若是皇上欲将帝姬纳入妃位,教她改回自己的姓氏便可。无有不妥。”冯鲜附议。
“无有不妥?”曲梦冷笑,“人家夫妇是夫唱妇随,二位大人是哥哥胡说八道,弟弟跟着讲笑话!”
“曲梦!朝堂之上,岂容你妇人之见!”冯仲怒斥。
曲梦直接将芴板插回了腰间,走到冯仲身边:“冯太史可别忘了,你也是从妇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不仅仅是你,这满朝文武的铮铮男儿哪个不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若没了妇人之见,你!冯太史!怕是连现在这张胡说八道的嘴都长不出来!”
“你!你!”冯仲气急,指着曲梦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
“堂堂左司寇,竟然在朝堂上辱骂朝廷重臣,视我大週礼法为何物!”冯鲜回头喊了声梁文昌,“梁文昌梁大人,您倒是说说,此等女子如何能记入我大週史册!”
梁文昌手持芴板恭敬地鞠了一躬,淡声道:“礼法一事,还需问过姜大人。”
“姜、姜!”冯鲜胸口的那口气半天上不来,“梁大人何时也学会推脱了,谁都知道姜易旧伤缠身,皇上特允他不必上朝!”
“可礼法一事,确是姜大人职责之内,不是臣能妄议的。”梁文昌不紧不慢道。
“你梁家可真是一门忠烈!”冯鲜瞪着眼睛,插着腰怒道,“姜家把你梁家的儿媳都抢跑了,你竟然还尊崇他姜易颁的礼法!”
一直未作声的姜霂霖闻言拧了眉头,抓着芴板的手紧了紧,忍住了要辩解的冲动。
坐在上位的姬睿很是不悦:“放肆!”
冯鲜心中一惊,急忙转过身去行了一礼,低声道:“皇上、皇上息怒。”
“我大週以德配天,可今日永安殿中,诸位的言行着实是在打我大週的脸!”
“皇上、皇上、臣一时心急——”冯鲜急忙跪了下来。
冯仲欲为弟弟辩解,姬睿却已开了口:“璟侯,他们既然提到了礼法,你便来说说,本皇此举是否合乎礼法?”
姜霂霖听到璟侯二字心中长了刺,却是面不改色道:“此等大事还是要家父来理,臣只是略学得一些皮毛,若问到练兵,臣倒是能说上一些话。”
“姜爱卿的位子迟早要传下来的,你却说如今只懂得一些皮毛……”姬睿沉眸,“你那兄长……”
“皇上知道的,兄长自幼体弱,不堪重任。”
“姜大人自我大週开国以来,就没上过几日朝。皇上念他是开国功臣,便许了他特权,可现在姜大人年事已高,是否要找了合适的人才取而代之?毕竟这个位子关乎我大週制礼一事。”
冯仲也不为弟弟辩解了,而是见缝插针想要将姜易拉下来。
这也是为他冯家的小辈们铺路。
姜霂霖定定地看着冯仲,皮笑肉不笑道:“此为当是世袭之位。”
“可你兄长是个病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