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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圣宠,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她到底是哪里招了皇帝的忌讳?
此刻努力回想,依稀记得那日高高的龙椅上坐着的是个青年人,只记得一身家常衣裳,好像就连选秀这事也并不看重似的。
“连翘,皇上他从前……进后宫进得勤吗?”
自家主子不曾侍寝,这也是连翘的心病,这时听见孙云儿问,连忙出言安慰,“皇上本就勤勉于朝政,于后宫这些事不过是走个过场,奴婢入宫也有多年了,还不曾见过皇上宠爱哪一个呢。”
安慰的话随口说了出来,连翘自个儿心里也起个疑。
如今只一个赵美人和自家的孙美人未承宠,主子们面前自然无人敢议论,然而宫人们私底下的流言蜚语哪里少得了。
那赵美人,是入宫头一次阖宫拜见皇后,就言语不当闯下祸来,说不准上头哪一位主子有意打压,叫敬事房那里暂时扣着她的绿头牌不往上送,往后皇上和皇后问起,总有话说的,这也都是意料中事。
自家美人,性子又乖巧,生得又水灵,论起身份或许是差了些,论起为人和样貌,与那位敦厚宽和的江才人也不差什么了,可怎么就是没被召幸呢。
宫人们议论起来,都说宣明宫东侧殿的孙美人是个扫把星,若不是忌惮容贵嫔的威严,这话早传开来了。
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
连翘百思不得其解,见孙云儿安安静静地埋头绣花,心里忍不住起些怜爱,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道:“美人久未侍寝,要不要奴婢找敬事房的公公打听打听?”
孙云儿连忙摆手:“罢了罢了,教养嬷嬷们教过规矩的,不准打听这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事急不来。我且顾着自家修身养性,别的事顺其自然吧。”
连翘应了一声,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私下找人问问,忽地听见小宫女扇儿一路叫着跑了来:“连翘姐姐!大事!大事!”
“什么事?”连翘迎了出去,将扇儿拦在门口,“美人在里头休息呢,谁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
扇儿讨好地讪笑两声,轻声道:“香坠被罚了。”
“她?她怎么被罚了?一个四处跑腿送东西的小丫头,谁闲得没事和她置气?”
扇儿又把声音压低了些,孙云儿竖着耳朵也听不清了,只依稀听见罗美人、赏赐之类的字眼,好容易熬到扇儿说完下去,又再忍耐片刻,才扬声唤了连翘进来问扇儿说的是什么事。
连翘见自家主子好像个小孩似的满脸好奇,不由得好笑,然而想想方才听说的事,又笑不出来了:“扇儿来传话,说一个专管四处跑腿送东西的小宫女被罚了。”
孙云儿听了,不由得愣怔,扇儿一路嚷嚷着大事,这算什么大事?
连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这香坠是当初给两位罗美人中选时,给她们送赏赐的小丫头,可巧今儿又被差来送东西,大罗美人接东西时不知出了什么岔子,只说是这香坠把东西给摔了。”
孙云儿心头一动:“我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