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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同意辛澄的说法了,郡主解下佩囊,回道:“已经缝制好的,拆它作甚。你想要这个?”
“不是,”辛澄摇头,“没事。”
听她这么说,郡主脸上反而显出狐疑,两手一抻便打开香囊,这一下令辛澄心惊肉跳,立马扑了上来,郡主知道她有这一着,轻巧避过,将香囊里的东西都倒在桌上,还将香囊整个翻过来,扫视一遍,看向辛澄,“除了香料,还有什么?”
辛澄也看了分明,什么都没有,将心底浮起的笑意压下去,一本正经道:“是啊,香囊里当然只会有香料啊,还能有什么?”
郡主眼睛一眯,“本郡主可不止这一只香囊。”
果然辛澄又鼓起眼。
“为何突然对我的佩囊感兴趣?”郡主紧盯着她。
“没有啦。”辛澄打了个哈哈,从郡主身边挪走。
但关于另一件事,其实她更在意,但、但是……辛澄抓了抓耳朵,眼睛偷偷向郡主领口瞥去,再向下,迅速收回,轻咳一声,将声音调成若无其事,“那、那郡主的大小衣裳,都是经她们的手缝制的吗?”
没说完,郡主就“唰”地站起来,走到廊檐下,辛澄不明白时怎么了,就听郡主问:“十八,你的刀呢?”
太阳下山,十八也到了上工的时候,她打折哈欠问:“哪把?”
郡主回首死盯着辛澄,视线已经把她捅了个对穿,“那把杀人不见血,轻轻一挥便能将人斩成两半的宝刀!”
辛澄心虚地站起来,“郡主,怎么了嘛?”
“你说呢,你刚才脑子里在想什么?”辛澄的所有动向都落在郡主眼中,偷偷摸摸的视线,居心不良的问题,还有可疑的脸红已经蔓延到耳后了,这厮!“上次买书的时候就不该轻饶了你!”
“我不是,我没有,我脑袋里干净得很,是她们,是那些做衣服的侍女们……”
“住口,除了你,王府里还有谁能如此不知廉耻!”
暂时没拿到刀,郡主对着她的屁股给了一脚。
“嘤……”辛澄跪伏在地板上,委屈地直哼哼,“我、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她们比我过分多了,郡主你都不知道……”
“我杀了你!”
辛澄捂着屁股逃了,树上的寒蝉不甘心地又叫了一声,秋老虎还在,天气还热呢。
***
夜半,星子无言,风月俱静。
辛澄伏在梁上,还想着白天的事,郡主生气了,虽说她也确实不是没有想象,但事出有因,罪魁祸首不该是她。想着明天再去和郡主解释,她小小打了个哈欠,犯起了瞌睡,正觉得背上有痒意时,突然听到窗外有一点动静。
她全身包裹在紧身衣里,将面罩拉上,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窗缝里,一缕缕白烟飘散开来,辛澄立马屏息。
难怪此人这么多天来做手脚她都没发觉,居然还用上了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过了一盏茶功夫,窗户打开,一个身影慢腾腾地翻了进来,落地时明显“咚”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