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蒙莘尉官皱起眉头,好像被什么问题给困扰了:“时繁女士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罗南听得好笑,看你们刚刚聊的那么熟,还以为师门、辈分都已经论上了呢。
察库士官长倒是看过去一眼,哑着嗓子道:“你是说‘上载者’时繁吗?”
蒙莘尉官的小圆脸,竟刷地一下白了:“是那个时繁吗?”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
罗南又一次直面他常识匮乏的大毛病:不只是含光星系的社会生活常识,一旦进入到某个专业圈子,一些不言自明的信息,他能够捕捉并理解的几率就很低。
幸好,他现在还有一个“年轻”的理由可以用,于是也不掩饰,直接问:“时繁校官是个名人吗?”
察库士官长看他一眼:“在意识上传领域的话,是的。”
“意识上传?”罗南愣了下,这方面的信息,他倒是知道一些,“这个不是禁忌吗?”
察库士官长微笑:“禁忌也要有研究,有投入,有代价。”
蒙莘尉官吸了口气:“如果真是那位时繁师姐,她,她好像已经下载两次了……”
很显然,时繁校官就是那个“投入”,或许也是“代价”。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这条路线,在宏阔的宇宙大历史中,其实也是有相当的份量在。
受困于有限寿命和羸弱身躯的遗传种们,在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肯定会有尝试这条路线的冲动。
《天渊万国战史》明确记载的,横跨数十个星系、能够平视“神明”超级机械和信息文明,就有四五个。哪怕是“当代”,中央星区的政治版图上,还有“思想星团”这样一个古老的、绵延百万年之久的机械和信息文明大国,里面90%以上都是可以实现意识无限上传、下载,号称永恒不灭的“永生之民”。
然而,“思想星团”另一个名字是“神孽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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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思想星团”从来没有公开承认,但他们统治版图之内的臣民,基本上很难逃过六天神孽的捕捉。因为意识反复上传下载,以至于缺失、扭曲的情绪体验,还有相应的“冷漠感”“空洞感”,正是六天神孽格外青睐的“作业区”
听上去非常讽刺,但事实就是这样:
只要有意识存在,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六天神孽就在那儿看着你。
它们古老,但也非常新潮。
祂们会非常乐意帮助“永生之民”们完善相关的体验,以至于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一种共生关系,并将这种“共生”部分转化到信息网络和虚拟世界,大幅拓展它们的版图。也因为这种影响,中央星区的人工智能发展其实是受限了的,除了“思想星团”以外,都被死死地卡在了“辅助位”上。
因为有“孽毒”这条“护城河”在,含光星系目前倒是没有六天神孽的作用痕迹,然而孽毒本身就是大问题。
更何况,这里还有“梦神孽”。
它的作用模式和隐秘渗透能力,似乎不比六天神孽来得逊色,否则岂会冠以“神孽”之名?
罗南一边搜索相关资料,特别是礼祭古字资料中古神对于机械文明的“看法”,一边听蒙莘尉官和察库士官长聊起时繁校官的事迹。
但也没说几句,实验室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这里都是权限锁,哪怕没有特别设置,在前委一局的后勤和实验中心,能进来的也不会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