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普踏入王府之前,那些女子的自述与易凤英的的猜测基本一致。
五位自称是凤岐王的姬妾,三位女儿,余下的皆为侍女。而凤岐王始终未露面的缘由,也随之浮出水面。
他并非怯战或逃亡,而是携子前往潘奥山脉,举行一场意义重大的成年礼。时间掐算得刚好,恰在夜姬归来,大蜀铁骑踏向小瓦茨之前。原定的归期,是草长莺飞之时,即开春后首月。
拉普对这群女子一无所知,每次造访王府,她们总是缺席宴席,如同大蜀深宫中的惯例,内宅与外客隔绝。
至于凤岐王带子远行之事,拉普虽有所耳闻,但具体时日却不得而知。
通过审问几名凤岐军士,这一消息得到了证实。
然而,凤岐王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一走,凤岐竟会易主,自己有家难归。
不过,逃走的黑风旗与一名长老,一定会将消息传达给他。
蒯龙心中暗叹,虽然看似大局已定,但凤岐王带走的力量是否足以卷土重来,仍是未知数。
“东英王,”蒯龙沉吟片刻,做出决断,“丹虹清伤势沉重,这些凤岐王府的女眷,就交由你先行带回京都,交由陛下处置。凤岐王行踪不明,本王还需留守一段时间,处理后续事宜。”
易凤英闻言,略显犹豫:“安图王,西征虽看似告捷,但凤岐局势尚不稳固,此时返京,是否过于仓促?”
“东英王,此次回京,你莫要以为是凯旋而归。”蒯龙压低声音,“途经安图城时,若张百川已亡或失踪,京都必将动荡。本王虽不信朝中一切太平,但有一言相告:若女帝佘晨失位,你易家必将首当其冲,成为被清算的对象。”
易凤英闻言,惊愕不已:“怎会如此?”
“而且,此次大军主力乃你东域驻军。”蒯龙淡淡说道,“你恐怕也会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最终不仅名声受损,还可能背负谋逆的罪名。”
“如此,我更不能返京了!”易凤英一咬牙,“我留在外,至少能保住江郎与易莲他们的安危。”
“你能如此想,那是最好。”蒯龙微微一笑,“那本王便镇守凤岐,有劳东英王率军追击凤岐王。若在潘奥山脉无果,即刻返回;若遭遇,则死战到底。”
“末将遵命。”易凤英心中明白,蒯龙此举既是对她的信任,也是对她的考验。
易凤英率军出城,沿着黑风旗的逃窜路线,一路追踪。
蒯龙并未限制她带走的兵力,毕竟易凤英曾是东域大军统帅,对兵种配置自有分寸。
凤岐王的女眷暂居王府,等到负责后勤补给的乌兰如抵达后,蒯龙便命他逐一与这些女子交流,核实身份,挖掘凤岐内部的未知信息。
其他的信息整理,蒯龙都一一让人备案,意外的发现女眷之中居然也有人佩戴玉牌边缘有沟槽的饰物。
这人是凤岐王的大女儿,名叫萨日。一问才得知她的母亲早已经身死,是原来凤岐王最早的夫人,因为一胎双女,难产而死。萨日是姐姐,因为先出生而躲过一劫,而她妹妹却因滞留腹中时间太久而死。
蒯龙从她贴身所带的玉牌上,发觉了和琪格一样的花纹,只不过是完整的,玉牌上的简单纹路就是依照潘奥山脉中最高的山峰雕刻的。因为她的母亲就是来自潘奥山脉之中,是被凤岐王年轻的时候遇到,娶回来的。也因此弟弟们的成年礼都会在潘奥山脉之中进行,也是为了纪念她母亲。
至于有几个这样的玉牌,萨日却全然不知。
如果琪格是萨日妹妹的话,两人应该长相相近,可蒯龙从两女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太相似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