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没有那么一帆风顺,你眼里的顺风顺水,只不过是有人在帮你负重前行罢了。
父亲,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担心自己妻子的普通男人,看着父亲脸上的皱纹,鬓角的白发,杨清研心痛,小时候被父亲高高举起的画面闪现在眼前,清研鼻子发酸。
凌晨五点多,手术室的门开了,杨清研和父亲迎上去,看到了表情严肃而疲惫的医生。
“孟芝的家属吗?”医生问,得到肯定后医生接着说“脑挫伤,已经做了开颅手术,大脑皮层有一小部分有挫伤,病人可能会昏迷时间长一些,具体情况还要观察……”医生又冷静客观的分析了一下病情,表示很多情况他不能保证。
杨清研流着眼泪点头,内心凄苦,病情复杂,病人个体差异还有其他一些因素,医生也不是神仙,他们尽力救治了,病人会不会好起来,还要看自己的造化,这是老师们经常讲的。可是她还是盼着着医生可以告诉她没事,哪怕只是安慰她。
随后妈妈被推出来了,因为手术,头发已经被剃掉了,包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脸上还有擦伤,杨清研和爸爸都没能看上妈妈几眼,妈妈很快就又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提起的心没有办法再落下来了,除非妈妈醒来。
妈妈住在重症监护室里,一天只有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父亲让杨清研回去休息,有什么情况再叫她过来,杨清研不肯,
她想让父亲先回去休息,她守着妈妈,哪怕不能进去,也想离妈妈近一点,推了半天父女俩谁都不肯回去。杨清研不信神,可是她希望神是存在的,不然谁去听她的祈祷呢?
姥姥在天有灵,也希望可以助佑妈妈平安无事,快些醒来。
妇父俩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外,杨清研想起昨天还那么鲜活的妈妈,今天怎么能这么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如果她不回去拿羽绒服不就可以拦住妈妈了吗?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去拿什么羽绒服,妈妈爸爸吵架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去把妈妈拉到房间慢慢劝呢?她好后悔。
她要妈妈平安无事,姥姥已经不在了,她已经失去一个亲人了,她不能再失去妈妈。
杨清研看向爸爸,杨庆山眼睛里尽是焦虑,父母很少吵架,爸爸妈妈感情一向很好,即使吵架了,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和好,比没吵架之前还要好。
妈妈经常说等杨清研和妹妹毕业了,都工作了,让爸爸卖掉工厂她就和爸爸一起到处旅游。
可是现在……
第二天妈妈还没有醒来,杨清研靠在杨庆山身上睡着了,爸爸叫醒了杨清研,他叫的快餐到了。父女俩在走廊的长椅上吃完了盒饭,他们商量好先不告诉晴柔,告诉了也只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还不如先瞒着。
“爸爸”
“嗯”
“那天你去找妈妈的时候陈叔叔来了,我把压岁钱给了陈叔叔了。”
杨庆山愣了
下,看向杨清研,杨清研头发有些散乱,他伸手帮她把头发拨到耳后,他的小棉袄长大了。
“嗯,爸爸做生意这么久了,从来不会欠人家钱,这么多年,也没有欠过工人一分钱的工资,这次事情都赶到一起了……做人没钱可以再去赚,没了信誉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杨庆山下意识的去摸口袋,口袋已经没烟了。
他又垂下了手犹豫的问:“你怕不怕跟着爸爸受穷?”
“不怕!”杨清研回答的很干脆。
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就好,日子苦一点也没所谓。
“我们需要搬到小一点的房子里去了”
“那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