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雨,在傍晚哗啦啦下了起来,外面响起了冷萱的说话声,声音平静一如往日,小兰最后走的,嘱咐了清洁大嫂了几句,一切安静下来。
我用头抵住门,叹了口气,我是怕的。
小兰骂得对,可是又能如何?
现在案子还没清楚,我能给冷姐一个怎样的未来?
小兰是小姑娘的心思,说爱就爱了,可我是个爷们,总得能为自己的女人负担起未来的时候才……
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心烦,坐在椅子上闭上眼。
夜幕深了下来,所里静悄悄的,不知所起里,竟然下起雨来,“滴答滴答”敲打着窗户,窗户渐渐开了一条缝隙,秋后的雨,总带着别样的寒凉,从缝隙刮进来,飒飒地浸湿了案头。
我抽完烟,感觉有些冷,站起来走到窗边,伸出手正准备把窗户关紧,抬头之间,忽然愣住。
园子里吊着一个人。
一个白衣女人。
披散着头发,遮挡着脸,挂在梧桐树下,飘飘摇摇。
我猛地打了个寒战,眨了眨眼,甩甩头,不是幻觉,真的是……吊了一个人!
妈的!
我摁住窗台,一个鸽子翻身,跳下了窗,踏着泥泞冲到那梧桐树下,果然,是个女人!
我伸手抓住她的双脚,向上抬了抬,她整个人向后倒去,被我一把抱住,冰凉的肌肤贴着我的手,长长的头发扫着我的脸,有些湿漉漉的痒,尽管那张脸没看清,可是我确定,她是个活人。
这就好。
我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有呼吸,把她迅速放平,捏着口鼻向里吹气,她嘤咛一声,吐了口气,睁开了眼。
暗黑的雨夜,没有光,只有从房间里透出来的一丝暖光,就这么微弱的一点光,映照那双眼睛,却把我看得一怔。
这样漆黑的暗夜,这样栖栖遑遑的秋雨,周身都看不清,甚至脸也无从瞥见,只有那双眼睛宛如星光,只这么一看去,就能把人整个吸了进去!
我静静地看着,脑海里忽然闪出小兰白日说的“大明星”来,凝神问道:“你是谁?那个应聘的?”
那双眼睛不答,只幽幽地盯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抬头看了看后院的门,锁得好好的。
“怎么好好的要自杀?”我见她一直不作声,扶着她准备起来报警,老子现在正休假,不爱多管闲事,救了这位已经到顶了,至于她有什么不痛快,亦或难言之隐,那是派出所警察叔叔们的事情。
她的身子随着我的搀扶渐渐坐起来,可是就在站起来的刹那,忽然伸出手摸着我的脸。
秋雨不大,可是足够淋湿了我们彼此,她的手湿淋淋的,充满了凉意,可是这种凉不是雨带来的,而是她本身的凉,那双手的触感,像是蛇的肌肤,凉津津的不舒服。
“姑娘。”我甩了甩头,准备把这手甩下,谁知眼前一闪,嘴唇被紧紧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