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很难圆过去。然而,现在不能跟村长撕破脸,这么多人正瞪着我们呐!
我稍微犹豫了下,回道:“村长,我们听说阮老师是被拐卖的,有些不相信,可是还是想看看如何,所以就……不过根据催眠梦境看来,似乎不是。”
听到“拐卖”两个字,村长眸光里闪出一丝凌厉,嘴角上扬,露出几分意味深长,只是话到嘴边,却转了话头:“催眠是什么法术?”
“不是法术。”
冷萱开口要解释,我拉了她一把道:“也算一种法术吧,可以检验一下过去的记忆,现在证明不是,我们就放心了。”
这话出口,门外的村民嗡嗡作响,议论纷纷。
“请问姑娘,你还会什么别的法术吗?”一个中年女人开口问:“会通灵撞客吗?我想见见死去的丈夫。”
“我想见见死去的儿子。
“能招魂吗?”
……
冷萱动了动嘴唇,没有作声。
村长只盯着我,神色里带着几分质疑。
我苦笑了笑,摇头。
“好了好了,凑什么热闹,快散了。”村长摆了摆手,看着阮芳道:“阮家的,他们两个虽然莽撞,你也别介意,以后……防着点就是了。”
阮芳听了这话,失神的眼眸渐渐有了焦距,张口道:“村长,我……”
“你让闺女照顾你点。”村长拍了拍她的肩头,又回头对我道:“后生,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搞什么古怪,不过有一点,不要让我再看到第二次,若是有的话……你们看着办。”
“不会了。”我苦笑。
“那就好,两日之后,等你的摄像机。”
村长浓密的皱纹里射出一丝凶光,转身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炕上的阮芳,那颗心渐渐地沉了下来。
阮芳短时期内又是不可能治好的。
两日之后,怎么办?
“我知道小沈,你很为难。”
冷萱在自己的房间里,双手插在兜里,急速地走来走去:“可是我要救她,你知道吗?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疼……”
“冷哥。”
我一把抓住冷萱:“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一向是冷静的,理性的,对吗?现在的形势很明显,村长已经对我们警惕起来,如今自身难保,只能选择第二个方案,先放弃阮芳,你们先走,我留下来……”
“不要。”冷萱一下甩开我,恨恨咬牙道:“她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精致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倔强。
“我若是能找到证据,王队就可以进来公开搜查,大批人马过来,干什么不行呢?”我沉了沉心,缓了声调劝她。
冷萱嘿了一声:“小沈又哄我呢,昨儿不是说过了吗?私下里救才有希望,公开救,怕是永远救不成!”
“那……”我咬了咬牙,正要说话,听冷萱截断我:“我知道这很难,小沈,这很为难,让我们再想想,总有万全的法子,还有两天,别急,咱们再想想。”
还有两天!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复,仰头看着天花顶。
一直阴湿的天气,让天花顶上都有浸润的一块块水斑,五颜六色的,斑驳的难看,就像……就像村长的脸,神秘而凶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