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牵着宁儿的手,与万年公主并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蔡琰和蔡贞姬姐妹俩的嬉闹。宁儿睁着大眼睛,瞧着眼前的一切,时而被逗得咯咯直笑。
貂蝉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眼神中透着慈爱与宠溺,她轻轻抚摸着宁儿的头发,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氛围。
万年公主则站在一旁,身姿优雅,嘴角也挂着淡淡的微笑,她的目光在姐妹俩身上流转,祝福的意味已经不必言说。
貂蝉站起身来,与万年公主相视一笑,两人目光交汇,似是心有灵犀一般。貂蝉微微红了红脸,轻启朱唇,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问道:“公主,妾身瞧你近日气色愈发好了,不知道可有喜讯?”
万年公主闻言,脸颊也染上一抹红晕,她轻轻低下头,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腹部,嗔怪道:“婶娘倒会打趣我,子龙出征回来时间不长,哪怕日日夜夜……”
“我还未有十足的把握。倒是婶娘你,宁儿都这般大了,是不是也该给她添个弟弟或妹妹了?”
万年公主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接着说道:“婶娘,当年在洛阳,您就已经和皇叔刘彦成亲。这一晃啊,都有五六年光景。如今这天下动荡,皇叔四处奔波,为了兴复汉室不辞辛劳,您也跟着操了不少心。”
说着,万年公主轻轻拉过貂蝉的手,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继续道:“况且,岁月不等人,再过几年,宁儿再长几岁,都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到那时,家中若没有几个小孩子热闹着,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貂蝉听着万年公主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轻轻抽回被万年公主拉着的手,微微侧身,望向正堂。
沉默片刻,她无奈地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德然心怀天下。出征在外的时候,大半载都难以见上一面。”
貂蝉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她缓缓抬起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继续说道:“即便在临淄,他也是日夜操劳,忙于军政要事。夜晚,我常常守着烛火,等到深夜,才能盼得他归来。有时,他回来时已是满脸疲惫,话都来不及多说几句,便沉沉睡去。”
貂蝉微微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我又怎忍心在这种时候,还拿这些儿女之事去烦扰他。我只盼着他能平安顺遂,早日实现大业。只是这子嗣之事,也只能看机缘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句几乎轻不可闻,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
宁儿站在一旁,将貂蝉与万年公主的对话听得真切。虽说她年纪尚小,只有十一岁,但自小懂事聪慧的她,敏锐地察觉到娘亲貂蝉情绪有些低沉。她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轻轻走上前,伸出小手挽住貂蝉的手臂,然后紧紧依偎在貂蝉身旁,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静静地待着。
貂蝉感受到宁儿的小动作,低头看向她,眼中的落寞被一抹温柔所取代,她轻轻地摸了摸宁儿的头,心中满是慰藉。
只见貂蝉忽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抬手轻轻捂住胸口,另一手松开宁儿,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一股酸意从胃里涌起,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忍不住扶住宁儿的身子,低头俯身,干呕起来。
万年公主原本微笑着的面容瞬间转为惊讶,待看清貂蝉的状况后,脸上随即浮现出大喜之色。她急忙伸出双手,轻轻扶住貂蝉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婶娘,莫不是有喜了?”
貂蝉直起身来,眼中还带着些许不适与迷茫,她轻喘着气,一只手仍放在胸口。听到万年公主的话,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嗔怪道:“公主莫要乱说,兴许只是这几日饮食有些不调,肠胃受了些折腾罢了。”
可她的话语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期待与不确定。
貂蝉靠在椅背上,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腹部,回想起最近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些慵懒,晨起时偶尔也会有些恶心之感,只是并未在意。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心中既忐忑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正堂之中,众人的欢声笑语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戛然而止。刘备与刘彦最先察觉到异样,二人对视一眼,随即起身快步朝后面走去。
刘彦率先来到貂蝉身边,他眉头紧锁,,轻声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伸手想要握住貂蝉的手,却又怕弄疼了她,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貂蝉抬头看着刘彦,眼中的不适尚未完全褪去,她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万年公主便在一旁说道:“皇叔,方才婶娘突然干呕起来,我瞧着……莫不是有喜了?”
刘彦闻言,身形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难以置信,他转头看向貂蝉,目光中满是询问。貂蝉红着脸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嗔怪道:“公主莫要这般乱说,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兴许只是着了凉。”
刘备在一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不管如何,总是要看看为好。”
说罢,他转头看向众人,恰好看到华佗。
“正好元化先生在此,还请……”
华佗见此情景,不等刘备说完,便主动起身上前。
刘彦连忙点头,侧身让开,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华佗的一举一动。华佗走上前,微微拱手向貂蝉行了一礼,随后便开始仔细地为她把脉。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华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刘彦更是紧张。只见他的额头之上,已经渗出些许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了下来。
貂蝉白皙的手腕被华佗轻轻搭着脉,她的心跳愈发急促,手心里也微微沁出了汗,既期待又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华佗的诊断结果。而刘彦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心中暗自祈祷着。